“我隻能盡力了。”慕容翎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周圍眾人,說:“我治病的時候,不喜歡有旁人在一邊打擾。再說了,等會若是針灸,需要將小姐身上的衣物都褪盡,還是請你們先去這門外等候吧。”
這一番話說的是在情在理的,眾人也隻好紛紛的退下了。
屋子裏麵也隻剩下慕容翎和這端木嘉。
望著那床上沉睡的端木嘉,慕容翎不禁感歎一聲,的確是一個勇敢剛烈的女子呀。她將隨身攜帶的針包取出,在桌子上緩緩地攤開,其中布滿了各種長度粗細的銀針,正泛著冷光。
慕容翎取出其中的幾根,紛紛的紮在端木嘉的幾個大穴之上,慢慢的旋轉著入針。
隻見這端木嘉的額頭上慢慢的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布滿了整個臉蛋,也漸漸的有了一些血色。隻是她的眼睛依舊是緊緊地閉著,像是再精致不過的木偶人。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慕容翎從懷中取出一開始的那個藍色的小瓶子,從中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將端木嘉的嘴巴給掰開,將藥丸塞了進去。
藥丸入到腹中,慕容翎又取出幾根針紮入她頭頂的幾個穴位。
不一會兒,這端木嘉就嚶嚀一聲,隨之,就張開嘴巴,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眼睛睜開,不過是一瞬間,就重重的閉上,身子也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這在外麵的人等著焦急,心中也是各懷著心思。
“哎呀,這裏麵都是些什麼聲音啊,這睿王妃的醫術到底如何……真的能救好我家的嘉兒麼。”端木夫人是擔心的不得了,一個勁兒的追問著身邊的人。
“夫人,你就放心吧。這睿王妃的醫術在楚國也是出了名的,說是之前還治好了這宮中的貴妃。”一個小廝耐心的安慰著,這是慕容翎一早就安排進這端木府中的人。早在慕容翎恢複記憶的時候,她就知道這端木府中肯定是要安插人手的。當然,她也很清楚,這端木越自然也是安插了人手在她的府中……等到她閑暇下來,自然會好好的整頓一番。
等到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慕容翎推開門,臉上帶著一些疲倦之色,一言不發。
這等候在外麵的人立即就湧進去了,端木夫人追問著慕容翎,說道:“睿王妃,我家嘉兒醒過來了沒有?”
慕容翎卻沒有答話,端木夫人隻好直接衝進屋子裏麵去,當看到地下的那一灘鮮血的時候,猛地喊了一聲:“啊,我的嘉兒!”
赫連禦天見慕容翎的臉色有些蒼白,上前扶著她,語氣輕柔:“翎兒,你幸苦了。”
“睿王妃,小女這是……”端木越見那地上的一灘血,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慕容翎靠在赫連禦天的懷中,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平淡:“端木小姐已經沒事了,所以宰相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她剛剛已經將心中鬱結的毒素給逼了出來,如今隻要安心的修養,不要再用事情刺激的話,就會慢慢好轉的。”
“啊,那真的是太好了。”端木夫人的眼中閃現了喜悅的光芒,很是感激的向著慕容翎道謝。又細細的拿出手絹來給床上的端木嘉擦汗:“等到嘉兒的身子好了些,改日一定要她親自登門拜訪。”
慕容翎勉強的笑了笑,說:“不妨事的,還是叫端木小姐好好的休息吧,切莫再憂思過度了,不然下一次,慕容翎也實在是沒辦法的。”
“是是是--”端木夫人對慕容翎的態度立即變得很是友善,硬是將慕容翎他們送到了門口,才安心。
這李吉雖然見端木嘉醒來了,臉上的表情更是淡漠,雙手抱在胸前,說:“既然如今端木小姐醒來了,但是這婚約的事情,還是想要請端木宰相好好考慮一下。”
端木越此刻就算是再想要將李吉納入自己的手下,見他的態度也是如此的排斥……自然也是不好再將就,隻好沉著一張臉,說:“明日,老夫就會親自麵聖,請求聖上將這婚事給取消。”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這端木小姐的身子還是孱弱,李吉就不方便再打擾了,先告辭。”說著,將手中的聖旨放在了桌上,就轉身,很是瀟灑的離去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端木越緊緊地捏緊了拳頭,又側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端木嘉,眼中出現了一絲不甘心。
端木越甩了甩袖子,大步的向著門口走去,待走到一個稍微偏僻的角落之處。一揮手,便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的身邊,態度很是謙卑:“主人,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