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冷淡的反應,阿古麗公主隻好頷首,正色道:“繼續前行吧……”
等到在宮中安排的奴仆將一切都處理好了之後,才有侍衛趕忙回宮複命。
梁國皇宮之中。
一盤棋局正在無聲的爭鬥著,那黑白棋子的戰局打的十分火熱,難舍難分。
突然,守在門外的榕德快步的走了進來,低頭向著慕容翎稟告著:“啟稟皇後娘娘,剛剛宮外傳來的消息,說是第戎隊伍在使館之外遇到了黑衣人的襲擊。”
慕容翎捏著棋子的手在空中一停滯,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落下一子,隨即不慌不忙的撿著棋子。頭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怎麼一回事?細細說來。”
“今日第戎送親隊伍在使館外的那一條大街之上,突然衝天而降了一大批的黑衣人,他們的身手極佳,一看就是受過了很強烈的訓練。不過好在有第戎的隊伍,還有皇上派出去的迎親隊伍。這雲大公子也是高手,解決了一大半的黑衣人,所幸是公主沒有事情。倒是死了五十多個侍衛……”榕德一五一十的稟告著。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慕容翎瞥了一眼榕德,吩咐眾人退下之後。
才緩緩地開口,問著對麵的溫玉公子,出聲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是端木越的手法。”他淡定的說。
“真的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慕容翎嗬嗬一笑,端起一旁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說:“若是能夠將阿古麗公主刺傷的話,勢必會挑起第戎和梁國之間的矛盾。同時,也促進了他與第戎達成協議的可能性。”
“看來端木越真的是窮途末路了。”溫玉公子說:“這麼卑劣的手段。”
“可往往越是卑劣的手段,就越有效果。”慕容翎沉聲,話鋒一轉,十分的認真說:“溫玉,雖然這次端木越沒有得逞,但是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還是得拜托你,找人暗中保護阿古麗。務必在這段期間,保證她的安全。”
“嗯。”溫玉公子頷首,目光落在了棋局之上。忽而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輸了。”
慕容翎一愣,也瞧著那棋局,果然白子一步之差,滿盤盡輸。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苦笑道:“看來下棋還是要專心。”
“你要知道,這條路艱難險阻,就算如今赫連禦天登上了皇位,依舊前路漫漫。迎接一個新的挑戰,難免會有些磨合。”溫玉公子突然一拂袖,便瀟灑的起身,聲音很是薄涼,卻是那麼的有力:“慕容翎,你是個不一樣的女人,一直都是。”
她怔住了,還沒開口,溫玉公子已經離開了。
想了想他剛剛說的那話,慕容翎突然也笑了。芊芊玉手把玩著那小小的光滑的棋子,眼中起了一層霧氣,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許是守在門外的榕德見溫玉公子離開了,後腳就走進屋子裏來。見慕容翎沉思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沉穩的開了口:“皇後娘娘--”
慕容翎反應過來,側頭望向榕德。語氣平淡:“榕德,還有何事?”
榕德俯身說:“奴婢聽皇後娘娘你的吩咐,混在了人群之中。阿古麗公主倒是一絕色的美人兒,而且看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似乎對這遠嫁的事情很是無奈和不情願。不過,有一點,就是阿古麗公主很緊張雲不凡。”
“哦?”慕容翎勾唇,露出一抹冷笑,伸手把玩著自己的指甲,說道:“那雲不凡的反應呢?”
“相比之下,雲不凡倒是表現的有些冷淡,規規矩矩的。”榕德將自己所見一五一十的都稟告出來。
“是真的冷淡,還是假的冷淡,還是要好好的觀察一陣子再說。”慕容翎眸光瀲灩,伸手揉兩人揉自己的太陽穴,淡淡的出聲說:“榕德,你先退下,本宮有些乏了。先休息……”
“是。”榕德頷首退下了。
慕容翎從椅子上起身,向著內室走去。走過重重的幔帳,便躺在那柔軟的床鋪之上,閉著眼睛想著。
她之前打聽得知這次阿古麗公主遠嫁,是雲不凡主動提出送親的。若是按照雲不凡的性格,從來都不會去管這檔子的閑事。再加上雲不凡十年未娶,而那阿古麗公主如今也已經是二十二的年紀了。雖說第戎的規矩,女子晚婚很正常,但族中多次的賜婚也都是不了了之。這才會輪到她遠嫁和親……
想著想著,慕容翎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