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那個兔崽子最近怎麼樣?”阿特拉要塞城牆內的將軍大帳內,彼得一身戎裝、懷裏抱著那個萬口粗的檳鐵大棍、直直的站立在大帳中央,背對著大帳的出口,認真地看著滿牆的軍事地圖。
彼得這句話是向他身後站著的副官長阿列克塞問得,而他口中的那個兔崽子自然指的是安東。
“將軍,安東到監獄以後,混得非常不錯。”阿列克塞即便是站在彼得身後,他也是畢恭畢敬,站立時軍姿執行的一絲不苟。
“我教給他的練得怎麼樣了?有沒有明顯的進步?……還有,他練過那套慢拳嗎?”彼得本來臉上一副淡定的模樣,可是一說到安東的那道慢拳時,他的臉上閃現出一絲不自然。幸好,他是背對著阿列克塞,不然他身後這位阿列克塞這個善解人意的副官長一定會從他變幻的臉色裏察覺出一點東西。
“將軍,您教得那兩套功夫,他把步法練得相當的不錯,據我觀察,他居然能掌握你那套步法的八成。隻是,棍法練得就差了點。不過,聽說,在第一天,他隻用了一掌就把一個一向以防禦著稱的鬥士給砍昏了,所以,他現在的實力比當初還是有了一定的增長。不過,他能有這樣的表現也可以理解,畢竟他是白板,以前又是一個弓箭手,可能是對於近身攻擊的技能學起來比較費勁。據我派去的那幾個偵察兵回報,他在這段時間裏並沒有練那套慢拳。”想到安東連魔月亂舞棍法時的那個樣子,阿列克塞心裏暗想,幸好將軍大人沒有親眼看到,不然一定會被氣得吐血。
“嗯!對了,你剛才說,那個兔崽子在監獄裏混得相當不錯,是怎麼回事,跟我好好說說。”
“是的,將軍。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我認為,這個小子,不但非常聰明,而且很圓滑。這不隻是我個人的意見,據我調查,軍隊裏凡是和監獄打交道的,還有那幾個我派去監視他的偵察兵,沒有一個人不誇獎這個小子的。他剛到監獄的第一天就收了一個手下,叫尤裏。……”
“哦!是那個打不死的尤裏嗎?這種人他也收?”聽到這個名字,彼得打斷了阿列克塞的話,驚訝的問道。
“沒錯,將軍,就是那個‘打不死’的尤裏。第一天晚上,尤裏犯了老毛病被憲兵抓住並送到了監獄。第二天,他長官已經戰死了,他身上有沒錢,所以沒有人會把他贖出來。安東了解了他情況以後,就把他放了出來,讓他給自己打下手,還在領給養的時候,說通了牢頭和軍需官,把尤裏調到了監獄的編製裏。”
“哦!他一個毛孩子,牢頭和軍需官就這麼聽他的?”
“是的,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安東的圓滑來。按慣例,凡是被憲兵們送到監獄的人,他們想要出來,就必須要交一定的錢。這些錢,以前本來隻有牢頭和憲兵們分,可是牢頭受傷以後自己動不了,按理應該分給安東一份。可是,安東自己主動提出放棄這份錢,他向牢頭提出唯一的交換條件就是收編尤裏到監獄。而軍需官那裏就簡單了,你囑咐過那個胖子和他的手下絕對不能撈過界。可是這個小子,居然以那個尤裏每個軍餉換成了酒肉送給了軍需官,還拿出了一份尤裏簽字畫押的文書,聲稱自己是自願孝敬軍需官的。您想啊,一個士兵每個月的軍餉雖然微薄,但是貪汙了卻不用擔心會因此受到您的懲罰,那個胖子有何樂而不為呢?”
“哼!這個兔崽子淨會搞一些歪門邪道,如果照到這麼搞下去,每個軍官都讓自己的士兵寫一份這樣的文書,那麼我的軍隊和那些喝兵血的家夥又有什麼不同?作為我的副官長,你一定要嚴厲地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還有,傳我的軍令下去,打他10軍棍,不,20軍棍。”聽完阿列克塞的話,彼得心裏更氣了,恨不得親自把安東抓過來,狠狠打一頓,心說:這個兔崽子一天一點正經事不做,還淨TND給我添亂。
“將軍,您請放心,我已經按您以往的慣例,頒布了相應的禁令。凡是那個將官用這種文書代領手下的士兵軍餉的,第一次發現,10倍扣發該將官代領軍餉的數額,償還給士兵。第二次發現者,校級以下軍官就地免職,校級軍官調離部隊。第三次發現者,校級以下軍官殺無赦,校級以上打20軍棍,並永遠不得在您的屬下任職。”阿列克塞平心靜氣的挨完彼得一通罵,這才把自己的舉措報告給彼得。
“嗯!阿列克塞,我錯怪你了,這件事情你辦得非常好。20軍棍還是太輕了,我看,就拿這個尤裏的軍餉事情做做文章,那個兔崽子肯定也從裏麵分到了不少的好處。”聽完阿列克塞的提前做了這麼合理的安排,彼得非常高興,猛地轉過身,伸手拍了拍阿列克塞的肩膀。
“謝謝您的誇獎,將軍大人,這都是我應該做得。不過,將軍,我倒是認為,尤裏這件事情不應該過度宣揚,尤裏花不了自己的軍餉,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您要是強行讓尤裏拿到他的軍餉,這有悖於傳統,士兵們對於這件事也不會太關心,反而認為您這是在多事。我不是為安東說好話,這次的事情,他還真沒有拿到任何好處反而讓那個尤裏現在能吃上飽飯了,而且在監獄裏也不會有人欺負他了。其實,安東這次還算做了一件好事,這樣的把戲在您的軍營裏不是沒有先例,隻不過以前沒人做得這麼明顯,安東一把文書交給軍需官,等於把把戲挑明了。他前腳剛一走,要塞裏就立刻有人跟風,我已經查處了好幾個這樣的事情。”阿列克塞十分罕見的對彼得命令提出了不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