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去死吧,人渣!”
瓢潑的大雨,黑暗的巷口,在如此幽寂的深夜,硬撐著羸弱的身體、哆嗦著雙腿、大口喘著粗氣卻依然不肯放下手中小刀的,是一名衣不遮體的少女。
暴雨如注,劈劈啪啪的雨聲仿佛正重放幾秒鍾前的激烈打鬥。
少女腳下躺著一位身受重傷的男子,雨水無情撞擊著男子漸漸冰冷的身體,也一並衝走了遍地的鮮血。心髒正中一刀,血流不止,單看那道駭人的刀傷就知道,男子已經沒有任何生還可能了。
“你、你……不可能,不可能,你、你竟然是異能者?不可能!你……你剛才還隻是個普通人而已!”男子用盡身體最後一絲力氣大聲的嘶吼著。
他瞪圓了眼睛,似乎要將少女的麵容牢牢刻進自己的靈魂。強壯的他最擅長在深夜襲擊仍未歸家的小孩或女人,專業劫財,偶爾劫色,拳打托兒所,腳踩婦聯院,屢試不爽,鮮有敗績。行事謹慎的他做夢也沒想到竟會被弱不禁風的學生一刀戳穿心髒。
“異能者?嗬嗬,你認為我是麼?”少女仍然十分虛弱,她一邊彎腰用雙手拄著膝蓋,一邊眯著眼睛俯視腳下的男子,毫不掩飾心中的鄙夷與蔑視,“難道你認為,有能力殺你的女人就一定是異能者嗎?切,果然是個人渣。”
劈劈啪啪……狂躁的雨滴一刻不停地拍擊著被暗紅色液體覆蓋的柏油路,就像在嘲笑那名死到臨頭還不願麵對現實的可憐的強盜。
“你……噗!”不知是被少女的言語刺激,急火攻心,還是真的傷重無可救藥,男子一口老血噴出,兩眼一閉,眼看是不活了。
搞定了難纏的歹徒,少女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歡喜,眉頭卻愈加緊蹙了。她慢悠悠的伸了個懶腰,扭了扭手腕,歪了歪脖子,靜靜感受著從身體傳來的每一絲信號。
月光透過厚厚的雨幕落在少女曼妙的軀體,將她獨有的誘人身姿以一種極為放肆的視角展現給這個世界。
她那烏黑的長發早已被雨水打濕,混著點點泥土和血漬,黏在白皙無暇的臉頰。她身上破爛的衣服也已碎成幾片髒兮兮的破布,在雨水的作用下緊緊裹著吹彈可破的肌膚,顯得性感而頹廢。
她好像是從天堂墜落凡間的小天使,盡管滿身傷痕,染盡塵埃,卻依然聖潔無暇,美麗動人。
這時,一個嬌弱的聲音在少女身後不遠處的角落響起。
“哥哥?哥哥?”那聲音又甜又軟,宛若受驚的小兔。
“別怕,我在這兒呢!”少女轉身望向那處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語氣變得愈加柔和,“別怕,他已經死了。”
“他死了嗎?真的?唔……我、我,唔……”那個聲音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怎麼了?”少女奇怪的問。
“哥哥,我……”
“薇薇,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怕,我已經把壞人殺了!”少女笑著說。
“好吧,那、那我就說了……”
那聲音越來越近,終於,一位楚楚可憐的小女孩兒從角落裏爬了出來,弱弱的走進少女的視野。
女孩兒名叫張薇薇,她雙手抱頭,心有餘悸卻又略帶羞澀的對少女說:“哥哥,你、你……你好漂亮啊!”
“是麼,我漂亮嗎?啊哈哈哈,哈哈哈!”聽了張薇薇的話,不知怎地,少女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
被張薇薇稱呼為“哥哥”的狂笑不止的奇怪少女名叫張小閑,沒有錯,張小閑,她正是張薇薇的哥哥,起碼幾分鍾她前還是來著。
雖說現在的世界存在許多強大的異能者,飛天遁地的把戲已經不是新鮮事,但張薇薇和張小閑兩人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普通人。之所以發生眼前這等匪夷所思的怪事,還要從頭說起……
今天是張小閑18歲生日,他和妹妹在外麵瘋了整整一天,不料夜晚驟降大雨,兩人隻得冒雨返家,結果卻在路上遇到了壞人,劫財還劫色!為了保護自己最愛的妹妹不受壞人侵犯,張小閑拚死與壞人搏鬥,卻因身體不夠強壯敗下陣來。
想來也是,同樣都是普通人,剛滿18歲的高中生又怎麼可能打得過身經百戰的壯漢呢?眼看自己的妹妹就要被壞人糟蹋,出離憤怒的張小閑忍無可忍,終於,終於……終於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