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坐在大輪椅裏，林柔刻意無視了嚴肅的氣氛，若無其事的口吻不經意間趕走了眾人心中的焦躁與不安。
是啊，為什麼要慌張呢，校長還在啊，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還有林校長呢——見到那名小蘿莉，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林教授，您好！我們是白鳥院的調查員，很高興見到您。”兩名男子彼此使了個眼色，挺直腰板站在林柔麵前，先是恭恭謹謹的鞠了一躬，然後呆板的掏出一張寫滿文字的紙張，遞交給林柔核實。
熟練的動作說明他們並不是第一次參與案件調查，相關程序一一履行，滴水不漏，這就是白鳥院，正規，嚴謹，合理合法，沒人能雞蛋裏挑骨頭。這也是他們如此囂張的原因所在。
“哦，白鳥院……”
“是的，林教授。”點了點頭，男子再次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到，“有關昨晚在四女大廈附近發生的殺人案件，希望林教授和四女的其他學生能協助調查。”
此時，張小閑等人和四女的其他學生們就在旁邊看著，可她們誰也不敢多嘴。雖然她們很希望給那兩個囂張的臭男人一個教訓，幫林柔出口惡氣，但對方畢竟是白鳥院的調查員，任何人跟他們扯上關係都沒好果子吃。靜靜等待林校長的指示，這是她們能做的全部了。
不過，普通學生不敢惹的白鳥院，不代表那名舉止雍容的小蘿莉也不敢惹。
以貌取人，這或許並不是一個貶義詞。很多時候，人們習慣了從事物的外表判斷其內在本質，強大的事物必定充滿了**與危險，弱小的事物則常常伴隨著同情與秘密，這一哲學深深紮根於人們的腦海，成為人類繁衍生息必不可少的生存技能之一。
所以，任何人在不了解林柔真正麵貌之前，把她當做弱不禁風、天生麗質，喜歡裝作大人模樣的小蘿莉都是無可厚非的。
所以，他們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嗯，好吧。”麵對兩人冷冰冰的要求，林柔並不答話，隻是默默拉緊裹著身體的棉毯，將走廊冷颼颼的微風擋在外麵，舒舒服服蜷縮在輪椅中，然後輕聲問道，“作為第四女子異能學院的校長，我想先請問你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兩名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迷茫。
“你們，為什麼硬闖第四女子異能學院？”林柔不怒自威，平淡的語氣透著可怕的威壓。
“……”二人語塞，剛才還自信滿滿的態度瞬間軟了半截兒。
“回答呢？”林柔催促道。
“我、我們……”一名男子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的回答，“那、那張文件！”
是的，別忘了，他們擁有白鳥院的授權，他們根本沒必要害怕林柔！男子如此安慰自己。
“我當然知道那張文件，不過，它隻能證明你們的身份，以及你們將要進行的任務，但是，它並沒有給你們橫行霸道的權利，難道不是嗎？”林柔眯著眼睛，略微提高了聲調，“難道你們不知道，身為男性的你們，在進入四女前必須進行通報、得到同意後才可以嗎？”
“這……”男子不自覺握著拳頭，用力揉捏自己的手指以掩飾緊張的心情。
他們很清楚白鳥院給予他們的權限有多大，同時，他們也清楚第四女子異能學院的規矩。顯然，林柔全都說中了。
長久以來，白鳥院的調查員威風八麵，外出辦案隻需一紙公文，沒人膽敢多嘴多舌。更多時候，他們都忽視了對方的隱忍與退讓，將其當做特權而心安理得的享受。直到今天他們才想起，原來，他們的權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起碼，在得到對方同意前，他們沒資格踏入四女大廈半步。
“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硬闖了進來，你們認為四女是遊樂園嗎？還是說，你們認為四女好欺負？你們的行為，應該不代表白鳥院吧？”
“這個，呃……”男子冷汗涔涔，繼續揉著自己的手指，連幹淨的長袍被手指揉皺都沒意識到，“當、當然不是，這隻是我們的個人行為，和白鳥院沒有關係。”
代表白鳥院？開什麼玩笑，連天朝最高司令官都不能代表白鳥院，他們兩個小小的調查員又哪裏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