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妾起身。
“見過王爺。”
“免禮。”
安王坐穩太師椅上,一眼便看見坐在尾端的垂眸的沈嬌兒。
嘴角微勾,雖然很輕微,但還是被有心的人給注意到。
鄭姨娘低眉順眼的望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沈嬌兒。
黛眉輕蹙,臉頰微圓,一眼看去並沒有什麼出挑的地方,更談不上是個美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王爺會對她另眼相待。
沈嬌兒微微蹙眉,王爺這個時候怎麼會來這,昨天,一想到昨日王爺喂她用飯的情景,小臉漲得鼓鼓的。
趙衍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裏麵的茶水。
“王妃,母後壽誕,禮物可曾備好。”
提起壽誕,姚慧淡然一笑,“早就準備好了,知曉母後喜愛禮佛,臣妾就命人打造一尊白玉佛像,如今送去佛寺讓國師開光,待母後壽辰那日呈上。”
趙衍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勞王妃了。”
“妾身應該做的。”
一旁張媽媽見姚慧與安王互動,沒了昨日那樣淡漠疏離,心下安慰不少。
隻是安王笑的和煦,卻沒有與王妃太過親昵,反而視線頻頻看向下方。
張媽媽順著安王的視線看過去,眾妾室個個拚命坐直身子,眼眸四射,借此能讓王爺注意到自己。
然隻有倆人沒有此動作。
一是嫁入王府兩年的妾室鄭姨娘,另外一個則是新進門的沈姨娘。
王爺若是注視中意其他姨娘,那她們也就不必費盡心思的等著王爺能多看她們一眼。
而這鄭姨娘,宮女出身,不過是個玩物,嫁入王府兩年,也沒見過多受寵。
但是這個沈姨娘,嫁入王府三天,王爺便夜夜宿在那裏,因為新婦,王爺多寵兩天本沒什麼,隻是每次自己看見她,就覺得她會對王妃造成威脅。
沈嬌兒察覺到有人在看她,誤以為是趙衍看向這邊,故而一直把頭放的低低的。
——
遣散眾妾室,姚慧回到自己的房裏休息。
今日因為王爺突然出現,讓她又多坐了一個時辰,身子疲憊不堪,坐在梳妝鏡前,任由丫頭給她拆除頭發上的發飾。
門外張媽媽邁入門檻,走到姚慧身後。
“下去吧。”
小丫頭示意默默退了出去。
這拆除發飾,張媽媽做了十多年。
“王妃,老奴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姚慧打了個哈欠。
“張媽媽有話直說就是了,你我之間還需要這般吞吞吐吐的。”
張媽媽微微一笑,她的王妃永遠都是這樣心善。
“王妃既然要與王爺和好,那……。”
“哎,張媽媽,你說的這些我已經知道了。”她昨天是她的錯。
這幾日,張媽媽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幾句話。
“王妃誤會了,老奴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對於下麵的妾室多加防範些好。”
姚慧愣了愣,看著鏡中映出張媽媽的臉。
“妾室,她們中間可是有不安分的了。”
張媽媽微微歎息,“暫時是沒有,可不代表以後沒有,依照老奴的意思,在生下嫡子之前,萬不能讓哪個妾室拔得頭等,若不然被妾室搶了先,生下庶長子,到時王妃的路就艱難了,若是普通家也就算了,這可是皇家,說句老奴不該說的話,當今太子身份未定,無論哪個皇子都有可能,萬一,老奴說萬一,繼承大統的是咱家王爺,到時……。”
安王妃蹙了蹙眉。
“皇家可是不分嫡子庶子的。”
姚慧心裏顫了顫。神色緊繃。
“媽媽可是聽說什麼了。”
張媽媽垂眸,“奴婢沒有聽說什麼,隻是奴婢看著王妃長大,不希望王妃有一星半點不好,奴婢畢竟比王妃多活十多年,好些事王妃看不清是因為年輕,可奴婢不一樣,在奴婢眼裏王妃好,奴婢就好。”
有些事不由張媽媽多說,相信依照王妃的聰明定會明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