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忽然之間,天南的劇烈的咳嗽起來,身形不住顫抖,刺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襲遍全身,前所未有的強烈,根本來不及叫喚屋外伺候的仆從,便聽見心底傳來“嘣”的一聲,猶如心弦斷裂一般,一口鮮血呼嘯而出,隨即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去多久之後,被天南丟棄在一旁不屑一顧的“山河鼎”,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天南口中噴出的鮮紅血液,全部被吸收進山河鼎之中,散發出浩瀚的氣息,像是活著的血肉一般鮮紅細膩,鼎身脈絡清晰可見,雕浮的神龍,瘋狂咆哮,鼎身不住顫抖。
妖異的血光漸盛,將不省人事的天南也籠絡其中,而山河鼎顫動愈來愈劇烈,似乎即將壓製不住鼎身之中的神龍一般,就要被神龍和龍九子突破山河鼎的禁錮,破鼎而出。
就在這時,山河鼎忽然定住鼎身,急速朝著昏迷之中的天南撞來,沒入天南的胸口,然後消失不見,妖異的血光卻並沒有就此消失,反而更加強盛了,血光之下,天南也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冰冷的寒氣在與龐大的血氣爭奪之中瞬間敗北,潮水般的退卻,被血氣碾碎吸納,改造著天南的羸弱的身體,像是在狂風暴雨中洗滌過一般,汙濁的氣息一掃而空。
皮膜,血肉,筋脈,骨骼,血髓,在潰爛中重生,往昔的羸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勃勃的生機,被賦予了強大的生命力,微弱的呼吸變得粗重有力,瘋狂汲取天地精氣。
精氣的積累早已超過後天實力所能夠包容量,達到了臨界的突破點。
“砰,砰,砰……”
周身無數穴竅,發出輕微的響聲,產生穴竅氣旋,包容天地精氣,武道的修為也在這一刻突破了先天的囚籠,扶搖直上九萬裏,達到了先天頂峰的境界,似乎還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更有一舉度過百重劫難的威勢。
當即將達到突破百難的臨界點的時候,沸騰的精氣終於平靜了下來,在周身數百穴竅之中靜靜的流淌著,將爆炸性的力量掩藏在平靜的精氣流直下,妖異的血光也隨即散去。
除了消失的山河鼎之外能夠證明房間內發生的事實在外,再也找不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一切都歸於沉寂,沒有人會知曉剛才在房間內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一幕。
隨著血光的散去,天南也在不省人事中微微轉醒,微微觸動著手指,卻爆發出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骨節“咯嘣”作響。
“這,這是怎麼回事?”
天南驚駭與自己身體內強大的力量,換做以前根本不可想象,稍微檢查一下身體,一夢之間居然突破了先天的囚籠,直接跨過了,先天七個品級晉升到了先天一品的小高手境界。
不由熱淚盈眶,成了,終於成功了,十載的嚴寒酷暑在今天終於得到了回報,打破了強者的預言,突破了先天的囚籠。
“成了,我成功了,父王,你看見了麼?你看見了麼?孩兒成功了!”
天南注視著南疆的方向,喃喃自語;在每一個孩童受了委屈,都能夠在自己的父母膝下承歡的時候,而天南隻能將自己反鎖在冰冷的房間之內,獨自舔平傷口,用時間去忘記傷痛。
天南很想現在就飛去南疆的平南王府問上一句:為什麼要拋棄我?將獨自一人我送到冰冷的京師?他不信父母會如此絕情,其中必定有他所不知道的理由,他希望這個理由也能夠說服他。
就在天南的身體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時候,在皇宮的最深處,一位氣韻軒昂的華服男子,望向平南王府升起那一注,已經突破了命運束縛的磅礴紫氣,眼中精光閃爍不止。
“終於是成了麼?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江山權柄,社稷重器,到底能將他帶到什麼樣的高度?”
華服男子似乎很滿意那一注突破了命運束縛的紫氣,微笑著喃喃自語,誰也不知道他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
片刻之後,華服男子眼中的精光,隨即黯淡下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的,一切都看天意吧,希望王弟心裏不要責怪於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