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靖兒都這麼大了,還是如此任性,若是有一天我和她父皇不在她身邊了,她的兄長不再疼愛她了,那她該怎麼辦啊。”
孝文皇後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眉宇之間帶著深深的愁思,但靖依公主隻顧滔滔不絕的數落天南,絲毫都沒有察覺到。
“靖兒,你天辰皇叔家的天南,母後知道,一個老實巴交的孩子,哪會欺負到你的頭上,準是你欺負人家了。”
“母後!您別看那小子表麵上老實巴交的,肚子裏一肚子的壞水,可別被他給騙了。”
見孝文皇後也不幫她,靖依公主急了,拉著孝文皇後的衣角一個勁的撒嬌。
“好了,這件事情有母後為你做主,你把他給我叫來,母後給你出氣。”
如果真的老實巴交,能夠獨自一人在皇城艱難的度過十年的時間?如果真的老實巴交就不是天武皇族的血脈了,天武皇族的男子,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豔之輩,和老實巴交絕對沾不上邊。
孝文皇後當然知道,但她卻有自己的苦衷,這樣說隻不過是安撫靖依而已,見孝文皇後答應,靖依這才破涕為笑,就要奔出坤寧宮,恨不能立馬就將天南揪過來。
“你這個樣子,你想去哪?”
看著靖依公主得意忘形的模樣,孝文皇後苦笑的搖搖頭,叫住就要離開坤寧宮的靖依。
“是,母後,女兒這就去梳妝更衣。”
“皇後娘娘,奴才這就去將小王爺宣過來。”
能夠成為皇後身邊的內侍,哪一個不是厲害的角色,隻要皇後一個眼神馬上就能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滴水不漏。
“不用,太祖立國之初便定後宮妃子不得幹政,不得插手皇族事物,本宮身為皇後,當以身作則;不過今夜乃是中秋月圓之夜,平南王府隻有天南一人在京,也怪可憐的,本宮也多年沒有見著他了,等太子晚宴之後,請小王爺前來坤寧宮,本宮要和小王爺話話家常。”
“奴才遵命。”
內侍在心中晦暗的一笑,作為奴才就要問主人分憂,永遠要想在前麵,躬身退了出去。
“唉”
等到內侍都退了出去,四周無人的時候,孝文皇後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露出無奈而又疲憊的狀態。
夕陽西下,明月東升。
定鼎城內的年輕皇族子弟,都陸陸續續的來到皇宮之中,三五成群,交談著王侯之間的趣事,秘聞,當做是炫耀的資本,顯示自己在眾人之間,高人一等,卻也其樂融融。
天南並不合群的站在東宮一角,冷眼旁觀,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顯得極其紮眼。
“你們聽說了麼?那個廢物最近風頭可緊的很。”
一個皇族子弟,用手指指著天南的位置,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聲音如洪,仿佛就是故意說給天南聽的一般。
“怎麼沒聽說,和蠻荒侯府的紈絝爭風吃醋;披甲大禮姍姍來遲,惱羞成怒之下居然擊鼓闖關,被圈禁在宗人府半年之久,逃得一條性命之後,不思悔改,居然賄賂鄉試考官,當真是丟我們皇族的臉麵。”
旁邊一位皇族世子,陰陽怪氣的將天南最近以來的光輝曆史,稍加修飾之後,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惹得東宮之內哄堂大笑。
“這樣的人還有資格參加東宮夜宴嗎?”
“哼,轟他出去,轟他出去。”
夜宴並沒有開始,幾位皇子也沒有出現,眼前的都是宮外來的皇族子弟,鬧騰的要將天南轟出去,就等著看天南的笑話,沒有人示意,眼前這些宮外來的皇族子弟,哪來那麼大的膽子?
天南敢肯定,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既然如此,他們敢做初一,那他天南就敢做十五,看他們到時候如何收場,嘴角彎起一個弧度,露出了邪邪的笑意。
“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們請你出去?”
一個大肚翩翩胖子,身穿皇族士子服飾,一步一顫的走向天南,此人天南認得,是和親王府的天豪,仗著和親王的權勢,平日沒少做欺壓良善的事情,當年也沒少欺負天南,既然如此那就老賬新帳一起算。
“我道是誰家的狗在我耳邊亂吠,沒想到是和親王府的狗,多日不見又長膘了,晚宴的時候要是多啃幾根骨頭,是不是得爬著回去?”
此話一出,一眾皇族子弟皆盡嘩然,居然敢罵天豪是狗,當真好大的膽子,紛紛出言斥責天南,一時之間怒罵之聲充斥著整個東宮,就算東宮之外也隱隱約約能夠聽見裏麵的怒罵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