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世子天豪被殺一案又有了新線索,仵作自殺的消息已經散播開來,不過私底下都盛傳,仵作是他殺,是三法司為了掐斷這一條線索,將其殺害目的就是為了陷害天南。
聽聞這個消息的張錮等人暴跳如雷,這分明是誹謗,赤裸裸的汙蔑,仵作是死在嚴加看守的刑部大牢,這一個事實,不容張錮等人抵賴,這種越描越黑的事情,隻能放任自流,乖乖吃一個啞巴虧。
還好昨夜反應及時,在張翀自殺的當口趕到,在執金吾將軍王漢的幫助下,將張翀的武道修為禁錮起來,嚴加看守,就算張翀想要自殺,都是一種奢望,不然三法司就徹底被動了。
執金吾校尉張翀涉嫌謀害皇族世子天豪,王漢起碼是一個治下不嚴的罪過,為了開脫罪責,王漢積極配合三法司連夜提審張翀。
執金吾校尉放在邊疆就是一個都尉,都是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將,既然他敢涉嫌謀害皇族子弟,心中早就有了打算,自然不會擔心事情敗露,王漢和三法司堂官張錮等人忙活了大半宿,硬是沒從張翀口中得到一句有價值的供證。
眼看雄雞鳴啼,東方魚腩發白,王漢在心中暗自叫苦,這才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皇城之內就接連發生皇子受襲的情況,若不是平南王府強悍,天南早就死在大宗正府回平南王府的路上了。
歸根究底,是他這個執金吾將軍不稱職,才導致對方如此猖獗,天南被刺殺一案和天豪被殺一案,同樣牽扯重大,所不同的是天南活了下來,平南王府並沒有深究,拿驚弓坊那些外圍的小嘍囉泄憤。
可是這一次,和親王寵愛的世子天豪死了,和親王豈會善擺甘休,背後千絲萬縷的關係,就像是無數鋒利的金烏絲布滿在狹小的房間之內,牽一發而動全身,瞬間就能將他這個小小的執金吾將軍,絞成一堆碎肉。
發現天豪世子被殺的時候,王漢還心存僥幸,和親王要是怪罪道他頭上也頂多就是一個,巡查不嚴的罪過,撐死也就是革職查辦,不會丟了性命,偏生在這個時候,執金吾校尉張翀參與了此事。
三法司可以將一個皇族的小王爺當做替罪羊的人選挖坑陷害,為什麼不可以將他這個執金吾將軍當做替罪羊,張翀是他的手下,如果順勢來個猜想,是不是他指使張翀的呢?
試想一下,張翀和天豪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如果沒有人指使張翀,他絕不會,也不敢對一個皇族世子下手,這樣的推測合情合理,三法司又何樂不為!
想到這王漢一哆嗦,連忙研磨起筆,上書一封,懇請武皇準許他旁聽三法司受審,張翀是執金吾校尉,王漢想要旁聽也在情理之中,朝堂之上,武皇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準奏。
公堂之上,張錮,劉雍和趙佘忙活了一晚上,想要休息的時候,已經到了早朝的時間,隻能前往皇宮早朝,下朝之後心不在焉的往肚子裏灌了一碗小米粥,便匆匆升堂,不由哈氣連連,早已沒有昨日精神抖擻的模樣。
公堂下首,主簿之旁,旁聽的王漢也一宿沒睡,同樣垂頭喪氣,眼中滿是血絲,倒也相映成趣,看的主簿連連搖頭,如此升堂可不要再出什麼差池才好,心中滿是擔心。
“升堂!”
張錮抓起堂案上的驚堂木,重重的往堂案上砸落,鬱悶的他此刻也隻能哪這驚堂木撒氣了。
“昨日公堂之上,發現新的案情,所以本官和劉大人,趙大人商議占時退堂,今日重新開始審理,不過就在昨夜,仵作在嚴加看管的刑部大牢之內,遭人投毒謀殺,投毒之人投井自盡。”
外麵風傳是仵作不是自殺,而是三法司故意謀害,既然如此三法司商議之後決定,索性將三法司是被謀害的消息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這樣也能夠爭取一點輿論的支持,挽回一點被動的局麵。
公堂之外,圍觀聽審的百姓都交頭接耳的交談起來,紛紛猜測是誰殺死了這個仵作。
“依我看就是刑部自己將人弄死的。”
“沒有文化就別瞎嚷嚷,你以為當官的老爺傻啊!自己弄死的他會說是被人謀害?肯定說成是畏罪自殺。”
“這叫欲蓋彌彰,故放煙霧,好攪亂我們的視線,保不齊就是刑部自己人弄死的,你別看幾位當官的老爺都垂頭喪氣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給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看的,心裏頭樂嗬著呢。”
公堂之外的閑言碎語雖多,卻絲毫不影響公堂之上的審理,張錮頓了一頓之後,與兩旁的劉雍和趙佘用眼睛交流了一下,然後朝下首旁聽的王漢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往下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