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忠毅侯張駿常年駐守西荒,長久未歸皇城,此次秘密回歸身負重任,哪有閑情逸致關心一位紈絝子弟,自然不識得天南。
“平南王的第三子天南。”
“原來是他的兒子,這就難怪了。”
沒有絲毫的驚訝,理所當然一般,稍作分心之後便收攝心神,專心致誌的指揮戰陣往外突圍。
“張叔居然一點都不奇怪。”
屠洪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在萬軍之中居然走神了,低頭暗咐起來。
咻!
一根白羽箭從密林中急速飛出,破開虛空的阻隔,朝青銅戰場之上,威風凜凜的張駿飛來。
炸響的破空之聲,被整天的喊殺聲給淹沒。
冷箭!
噗的一聲悶響!
銳利的箭頭像是紮在腐木上,狠狠的紮破張駿身上的將軍甲,白羽箭穿透他整個身體,再從他的後背穿出,巨大的力道將他撞出數步才再次站穩。
斜指蒼天的將軍劍,迅速往回一收,單膝跪在青銅車馬之上,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出來。
“張叔!”
站在一旁負責張駿安危屠洪此刻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驚叫出身,衝天的悔意湧上心頭。
“噗。”
利箭將張駿的身體洞穿,巨大的力道將張駿的五髒六腑震碎,隻能強行用武道力量壓服內傷,但這鮮血卻是止不住的從口中往外流。
“張叔!”
“殺——殺出去!領著——大家殺出去!”
渾身浴血的張駿癱倒在屠洪的懷裏,僅憑著意識不讓自己咽下最後一口氣,將手中的將軍劍強行塞到屠洪的手中,用盡最後一絲力道呐喊。
死不瞑目,英雄一世,戎馬一生,居然死在敵手的暗箭之下。
“殺出去!”
緩緩的放下張駿的軀體,抹去眼中的淚珠,亦然抓起將軍劍,站在車馬的最前麵。
陣前換帥那便是,主帥身亡,若是不然張駿絕不會拋棄眾人於不顧。
兩千邊軍甲士很多人從參軍開始便跟著張駿,一晃十年,數十年,相互之間的感情比山高,比海深,得知張駿身亡的消息,一股蒼涼之意,湧上心頭,隨即被巨大的恨意所淹沒。
瘋狂的恨意,轉念之間便成了殺意,不顧一切的殺意,不再格擋,隻為殺敵,不再躲閃,隻為殺敵,拚得就是一股狠勁,你給我一劍,我便還你一槍,多殺一個,多一個人頭祭奠軍侯。
殺!殺!殺!
兩千邊軍甲士著了瘋魔一般,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去了閻王殿還做軍侯的甲士,眼中隻有對手脆弱的脖頸,周身破綻百出,招招不離對方要害,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視死如歸。
同歸於盡?宗門弟子可不想和一群瘋子拚命,他們還要留著性命追求武道極致,俾睨天下,囂張的氣焰頓時被打散,士氣一落千丈,被近三千甲士逼得節節後退,死傷無數。
重重包圍,浴血奮戰,無數次打開狹小的豁口,又被密林中那位兵法高手指揮宗門大軍,彌補上豁口,重新陷入血戰之中。
本以為主將一死,便能瓦解這數千皇朝甲士的鬥誌,一舉將數千甲士擊潰,那至寶還不是手到擒來。
卻哪知道這數千精銳甲士乃是張駿親兵心腹,戰時張駿身先士卒,養兵之時張駿對甲士嗬護備至,對自己的親兵更像是對待自己的家人子嗣一般,同吃一口鍋,同睡一張床。
穩操勝券的宗門,在一瞬之間便落入下風,損失如此多宗門精英,最後無功而返,是莊思賢所不想見到的,前來堵截皇朝精銳甲士的宗門弟子何嚐不是各門各派的骨血。
經此一役,很多小門派會就此消失,被大宗門派兼並,無數中等門派會在一夜之間,淪落到宗門邊緣,苟延殘喘,勉強支撐先祖大業不為他人所兼並,那些大門派也會收到不小的衝擊,需要數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時間才能得以休養生息。
傷亡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削弱各大宗門的實力,也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隻要皇朝境內大多數宗門的實力都被削弱,屆時就算他們不想歸順,也隻能委曲求全,實力的差距不容許他們反抗。
著一些都是他一手策劃,等到他們發現中計之後,怕也晚了,難不成他們還敢在心中記恨?那也得他們有這個實力,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是他所不想看見的結果,他需要那一件佛寶。
做這麼多的事情,鼓動宗門老祖宗出手,削弱各大宗門的實力,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這一件佛寶,莊思賢得到確切的情報,稱這一件佛寶乃是太古一尊大佛的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