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是悟法的客人,想留便留,想走便走,何來逃離一說。”
悟法雙手合十,麵帶微笑,不過天南還不懷疑隻要他動了離開的心思,悟法便會對他出手,悟法現在已經是地位境界的強者,修為更是一日千裏,如果真要強留天南,最後的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除非囚牛再次出麵。
囚牛的存在是天南的依仗,同樣也是天南登上武者巔峰的一大障礙,天南深知這個道理,絕不會事事依靠囚牛,更何況囚牛也靠不住,誰知道囚牛心裏有什麼樣的盤算。
天南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悟法的營帳之中,看著頭陀大軍一撥一撥的攻城,然後一撥撥的退了下來,看得出來頭陀大軍是不惜一切代價要拿下眼前這座城池。
不過眼前這座城池也是一塊硬骨頭不好啃,連日來頂住了西荒頭陀的一次次的攻城,也不知道裏麵戍守的將軍是誰,居然有如此的魄力,劉芒認識的西荒眾將並不多,更不知道誰的本領如何。
“大師這已經是第幾天了。”
和悟法一起站在攻城戰車之上,眺望著前方數百丈開外的破敗城牆,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邊鎮堅持的時間越長,天南心中就越高興,恨不能站在邊鎮的城牆之上與甲士並肩作戰。
“三天,也是最後一天。”
在三天之前,西荒五六萬頭陀大軍將這個小小的邊鎮團團圍困,然而在三天之後,西荒頭陀大軍已經損失了一萬大軍,硬是沒有將邊鎮拿下,不過也將邊鎮逼上了絕境。
水源匱乏,糧草稀缺的邊鎮,永遠不會有援軍,這樣苦守下去隻能是城破身死的下場,如果沒有各地軍侯的援軍,頭陀大軍完全可以將城池圍而不攻,等待邊鎮陷入絕境,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邊鎮。
可是現在留給西荒頭陀大軍的時間也不多了,必須要盡快拿下邊鎮,不然就會前來馳援的天武皇朝大軍反包圍,形成腹背受敵的局麵,如果今天拿不下,必須盡快撤離。
“大師的大軍三天的都沒能奈何,難道想在一天之內將邊鎮拿下?”
聽到悟法口中堅定的語氣,天南心裏咯噔一下,這並非沒有可能,當初天罡侯固守了一月之久的西荒萬裏烽燧,也同樣在一日之內被西荒頭陀拿下,因為西荒大軍中有內奸,而且這個人現在還就是西荒大軍的主帥。
天南身處西荒頭陀大營之中,並不知道天武皇朝各地甲士已經星夜馳援的消息,心中為邊鎮中的甲士擔憂起來,可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等在這裏幹著急,就在這個時候,天南的視線中出現了一位熟人。
天南千劫境界的修為,視界足以看見千丈以外的事物,雖然視界不是非常的清晰,還是依稀能夠分辨,穿著將軍甲,披著紅色披風,腰挎將軍劍的就是趙無涯。
“居然是他。”
天南對趙無涯的認識並不深刻,隻流於表麵上的層次,當看見戍守邊鎮的將軍的趙無涯的時候,驚愕之下叫出了聲,麵對西荒頭陀瘋狂的攻城想要守住這邊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據悟法所言,戍守邊鎮的甲士不過兩萬餘,麵對西荒頭陀數倍於他們的精兵,依靠著已經破敗不堪的城牆,守住三天的瘋狂進攻,其中的艱難程度絲毫不亞於當初戍守烽燧豁口。
驚愕之後,天南隨即也鎮定了下來,腦海中思索著有關於趙無涯的一切,從趙無涯在南疆進京述職開始,天南第一次與趙無涯相識,天南便知道趙無涯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
戴罪之身,前往南疆與披甲人為奴,一步一步成為南疆驍將,回京取消戴罪之身,之後便沒有回歸南荒,而是留在了皇城禁軍,成為禁軍都尉,而且還是禁軍中的精銳,虎賁營都尉,沒有一點能耐根本走不到這一步。
天罡侯被一道聖旨回京問罪,衛士營統領李敢,和前執金吾將軍王漢被霍寬下獄的時候,趙無涯還能夠站在外麵,讓天南將西荒的情況送出去,這本就是一個了不起的事跡。
最為難能可貴的是,霍寬即使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也不敢拿趙無涯如何,因為趙無涯已經將天罡侯屠罡留下來的數萬人馬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從一個奴隸到一位將軍,對如何收攏甲士的心可謂是駕輕就熟。
明了這一切時候,天南心中的驚愕,逐漸轉化成為震驚,看向趙無涯的目光也多了一份敬畏。
“天南施主認識趙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