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會明白的,我們是人不是神。”
人力終有所不及,事有輕重緩急,終要有所取舍。
……
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機,西方佛土和天武皇朝偃旗息鼓,罷戰言和,恢複到開戰之前的疆界,西荒頭陀大軍退守烽燧之外,而待在西荒頭陀大營一個多月之久的天南也終於可以離開西方頭陀的大營。
慢慢黃沙,烈日之下,一隊頭陀僧侶的隊伍中,有幾個身影極為眨眼,赫然就是天武皇朝裝扮的天南和靖依公主,他們正在西方佛土投遞國書的使臣隊伍中間。
能夠入選這支使臣隊伍的頭陀,都是武道高深之人,為首之人便是靈山來的那位尊者,而悟法也有幸被選入這支隊伍,隨著隊伍領略天武皇朝的繁華世界,他們此行的目的一是議和,二十為了要回天武皇朝國庫之內的佛土寶物。
這中間的貓膩,天南並不知曉,也無從知曉,這種家國大事並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參與在其中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領著他們前往西荒中軍大營,然後前往天武皇城。
是的,時隔半年之後,天南即將踏上回歸皇城的道路之上。
在西荒中軍大營,天南看見了迎接他們的天澤,遠遠的看見了一眼,他是這次議和事件的主導者,實際上在他踏上西荒的那一刻,已經是西荒大營的實際主帥,霍寬這個主帥形同虛設。
兄弟相見,天南曾經無數次的想象過和至親見麵的那一刻的場景,卻都沒有想到過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景,遠遠的看上一眼,想要上去喊一聲哥,都是一種奢望。
在軍帳之內,天南坐立不安,想著白天見到天澤那一刻場景,十多年過去了,天澤的樣貌似乎沒有太多的變化,隻不去滄桑了很多,也許是承擔了太多的緣故,天南很想上去和他們一起承擔這些事情。
天南知道,很多事情,天澤是知道的,上下都隻瞞著他一個人而已,這是為什麼,天南很想過去問個究竟,但天南忍住了,且不說能不能見到天澤,天南也不知道能不能將這些話問出口。
“有強者來了。”
就在天南胡思亂想的時候,天南的腦海裏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居然是在山河鼎之內閉關多時的囚牛,顯然他說的強者將他給驚動了。
“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人物,出去之後還真的得好好見識一下。”
感受到來人強大的實力之後,囚牛非但沒有緊張,反而顯得非常的興奮,也許是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強者的緣故。
“咦,居然如此年輕。”
靠近的強者的年紀才是囚牛真正驚訝的地方,就算是在他的那個時代,如此年輕的強者,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更不要說現在。
就在這個時候,天南的營帳被掀開了,營帳之外進來一位年近三十的中年漢子,赫然就是天澤。
“哥。”
天南驚叫出聲,其實從囚牛開口的時候開始,天南就沒有將囚牛口中的強者和天澤聯係在一起,忽然之間發現囚牛口中所說的年輕強者居然就是自己的哥哥,不得不讓他大吃一驚。
讓天南趕到奇怪的是他沒有從天澤的身上感覺到一絲強者的氣息,這應該是境界不夠的緣故,天南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隻有強者才能夠感受到真正的強者氣息。
“這些年你一個人在皇城過的還好吧,難為你了。”
天澤笑著說道,天澤心裏何嚐不是和天南一樣。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天南心中多年以來的怨恨化解於無形之中,但從這一句話,天南就能夠知道當初的他不是被拋棄了,隻不過是有一些難言之鷹而已,是的難言之隱,隻有他一個人不知道的難言之隱。
“我很好,父王和母親他們可好?”
天南竟然有些哽咽。
“很好,就是有些想念你,這是你每年生日的時候,母親給你備下的禮物,母親這次讓我都給你帶過來了,這個是二弟的,這個是你姐姐的,對了這個是你弟弟我帶給你的。”
從五歲開始,直到現在,十多年的時間,家人每年給天南備下的禮物,全都呈現在天南的麵前,堆積成一座小山。
“我想去南疆看看。”
壓抑了十多年的情感這在一刻都迸發了出來。
“以後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天澤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