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天武皇朝真的已經混亂到這個地步了麼?
天南心中驚駭不已,看來天武皇朝真的並不像是表麵上這般平靜,隻不過他接觸不到擺了。
悟法此次前來雖然是帶著商量的口吻,不過顯然此舉隻不過是給予天南足夠的尊重而已,他們早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在金殿之上懇請武皇準許這個請求而已。
然而武皇也一定會同意他們的請求,這就等於是告訴天下,議和是平南王的意思,而平南王背後站的便是武皇,天武皇朝境內恐怕也就真的沒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了。
所以,就算是天南不答應,他們同樣會入住天武皇城的平南王府,隻不過是事先通知一下天南,僅此而已。
“我知道了。”
天南微微點頭,大家都不是傻子,話說白了誰的臉上都不好看,天南隻是微微點頭,並沒有說同意或者不同意,因為他的意見並不重要,一切現在都已經被安排好了。
是的,一切都已經被安排好了,而他也是被安排中的一環,從一開始,天南和佛土的使臣一起從西荒處罰開始,這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住進平南王府合情合理。
天武皇朝出城迎接佛土使臣的是禮部尚書馮昌,是天武皇朝文臣中,三公之下的第一人,雖未能封侯,卻很有可能再進一步,位及三公,成為文臣的泰鬥總領朝綱。
在定鼎城的東門之下,禮部尚書馮昌已經擺好了儀仗,等在了城門之下,這已經是大臣能夠使用的最高規格的儀仗,也顯示天武皇朝對這次議和的重視程度,絕不容許有失。
此時天南已經脫離了佛土使臣的隊伍,冷眼看著這歌舞升平的景象,雙方銷量相迎,其樂融融,誰又能夠想象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是刀劍相加,你死我活的沙場對手。
天南算是看明白了,這個以武者為尊的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是利益讓雙方作出了暫時的妥協。
“西方佛土的使臣入城了。”
“我天武皇朝乃是天府之土,四夷邦國前來朝聖,看來天武皇朝已經進入了一個鼎盛的時期。”
“聽說四夷八荒的其他邦國的使臣也正在前來的路上,要不了幾天可能就會陸續進城。”
“百邦朝聖,能見到這一幕,也枉此生了。”
定鼎城的百姓似乎絲毫沒有受到西荒戰事的影響,在高聲討論著皇朝此舉重大的曆史意義,他們認為佛土使臣是以臣子的身份前來朝聖,就像是中古時期的王朝一樣,四夷小國的君主在麵對東土神州至尊的時候都已臣子自居。
事實真的是這樣的麼?起碼天南並不這麼認為,隻能搖頭看著這群一身白丁的書生,在那裏慷慨激揚的發表者各種各樣的言論,自比上古聖人,天下文采獨占八鬥。
隨著見識和境界的不同,天南看問題不再流於表麵,而能夠透過表麵看到更深層次的東西,天南沒有選擇加入高談闊論的行列,而是搖頭的想要走開,所謂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兄台留步,在下公孫車,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還請不吝賜下。”
一位穿著太學士子服飾的士子攔在天南的前麵,阻擋了天南離去的方向,此人正是在不久前加入太學的公孫車,在短短的時間內積累起不小的才名,在一眾儒家士子中小有名氣 。
“不敢當,在下天南,天南地北的天,南方的南。”
天南並不識得公孫車,不過天南也並沒有失去禮數,皇族子弟並不都是紈絝,大多數人都是恪守皇家的禮數,真正玩世不恭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隻是少數,恰恰是這些人將皇族世子的臉麵損失殆盡。
“原來是皇族子弟,難怪如此傲慢,哼。”
與皇族同姓,並不見得就是皇族子弟,公孫車見天南剛才傲慢的神情,是想故意擠兌一下天南,在他的印象中,皇族子弟都是錦衣華服,不論走到哪都是起居八座前呼後擁,哪會是天南現在這個模樣。
“天南不才,正是皇族子弟。”
天南心中雖然氣憤,但也沒有自降身份和眼前這位公孫車計較的地步,壓著心中的怒火,平靜的回答說道。
“哈哈,你們聽見沒?他說他真是皇族子弟,公孫不才自認還能識得幾位皇族子弟,卻為何從沒有見過你這位皇族子弟,兄台可知‘冒充皇族子弟’可是殺頭的罪過。”
公孫車卻沒有相信天南的話,哈哈大笑起來,毫不留情的出身譏諷天南,將冒充皇族子弟的字眼咬得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