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紀軍肚子餓極,多說了一句“吃飯”,但懶惰的本性卻沒變,依舊連碗筷都懶的去拿。
早上吃的東西很簡單,依舊是魚湯配土豆。不過,兩人都不挑剔,吃得很開心。
吃飽喝足後,朱重陽問道:“我要出去了,你要不要去?”
紀軍道:“睡覺多舒服,我懶得出去了。”言罷,再次躺在椅子上,翹著腿,微眯著眼睛,似乎非常享受。
朱重陽早意料到這個回答,徑直在後院挖了二十餘斤土豆,用麻布袋裝好,然後背著袋子走出門。
紫陽觀早已破敗,連一文錢都沒有,平時買油鹽等生活品,需要拿東西去換。油倒罷了,平時也不炒菜,但鹽卻是必需的。這二十斤土豆,應該能換幾個月的用度。
道觀裏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加之有紀軍在,便沒有鎖門。
修為大漲後,朱重陽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半個時辰後,他來到了雲安鎮。
雲安鎮位於湯溪河的出海口,原本靠著航運,還算比較繁華。有詞曰:“更聞商旅相呼,片帆高舉。泛畫鷁,翩翩過南浦。”說的便是它。但自從魔物出沒後,海上也漸漸的不太平了,雲安鎮也隨之衰落。即如此,它依然是方圓百裏內最發達的地方。
隻是今天不知怎的,大街上竟然冷冷清清,沒有多少人。僅有的一些人,都是步履匆匆,不知道要忙什麼事情。雖說現在魔物橫行,但依舊要過生活,平時大街上還是有不少人的。
巨大的反差,引起了朱重陽的注意,他猜測雲安鎮定然發生過什麼事情。
當下,朱重陽攔住一個路人,問道:“請問一下,為何雲安鎮今日如此冷清?”
那人見朱重陽背著麻布袋,知道是外來者來此做買賣的,當即解釋道:“不知怎的,雲安鎮冒出了一隻鬼物,這兩日已經有數十人離奇死亡,大家都在湯溪觀,商討如何對付呢。”言罷,急衝衝的往前走去。
朱重陽聞言一驚,心道:“雲安鎮竟然出現了鬼物?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眾所周知,鬼物是由魔物衍變而來,凡人是看不見的。更讓人頭疼的是,它們還具有靈智,極難對付。
“這鬼物害人不淺,若除去了它,應該有大量功德吧?”朱重陽尋思道,“隻不過我沒對付過鬼,不知它的厲害,還要從長計議。”
朱重陽可不莽撞,功德之氣雖好,但要有命享用才行。
當下,朱重陽也不去菜市場了,直接找了一家客棧,將土豆換了百餘枚銅板揣在懷中,便往湯溪觀走去。
湯溪觀是雲安鎮最大的道觀,建立在海岸邊上,每逢大節及漁民出海之時,都會過來上香敬拜,祈福求安。魔物滋生之後,湯溪觀的香火不見減少,反倒日益增多。與之相比,紫陽觀就要落魄多了。
等到湯溪觀時,整個廣場已站滿了人,都是來聽湯溪觀的道士如何預防惡鬼擾宅殺人的。惡鬼出現後,鬧得雲安鎮人心惶惶,各家各戶都派了代表前來聽講。
朱重陽在後麵聽了片刻,不由搖頭冷笑,這道士講的隻是一些江湖賣藝的手段,恐嚇一下弱小的魔物還好,鬼物卻是絲毫不懼的。
當然,他們也提供了一種不錯的符篆,名叫靈心符,隻是價格頗高,普通人家承受不起。
朱重陽倒沒覺得靈心符貴,因為無論是符紙還是朱砂都是特製的,成本不低,加之要真人耗費心力畫製,數量有限,貴一些也是當然。關鍵是,靈心符雖有寧神、驅邪的功用,但它僅是最初級的符篆,對付不了鬼物。
不過,那些富戶卻不知道,都爭先恐後的購買。即時它真的對付不了鬼物,但能安定自己的心,也算不錯。
吵吵嚷嚷過了良久,這才有一位老者顫顫巍巍的走上前,揮手示意大家安靜。這老者已年過古稀,身穿青色長袍,身形消瘦,恐怕不久於人世。朱重陽認識這位老者,他正是雲安鎮德高望重的鎮長。隨著他手的晃動,底下的人紛紛停止喧嘩,靜聽他要說什麼。
“各位,雖說藍煬道長教了不少避邪的方法,也拿出了一些符篆,但厲鬼不除,我們雲安鎮就不會得安寧。”鎮長緩緩說道,“我們雲安鎮之所以不收魔物侵擾,是因為我們團結。如今出現鬼物,我堅信我們一定能除掉它!”
“對,除掉它!”底下的人紛紛附和。
鎮長接著道:“不過,鬼物的手段比魔物高超多了,不是我們能抵擋的。縱觀整個雲安鎮,也隻有青梓真人及他門下大弟子才是鬼物的對手。”
“青梓真人?”朱重陽聞言心中一動,說起來,青梓真人還是紫陽真人的晚輩,不過他的資質稍微高出一點點,也有練氣化神中期修為。他門下有三位弟子,大弟子道號藍桑,有練氣化神初期修為。兩人修為雖都不高,但畢竟渡過先天雷劫,能看得到鬼物、使用法術,比普通人要厲害多了。其餘二位弟子,都是廢材,不足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