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後,陶建再次出來了,臉色依舊愁苦。不過,當他看到鄒安的時候,突然笑了,說道:“二哥,你該不會要一直紮馬步紮到南暮山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的下盤將會穩如泰山,任誰也攻不破了。”
鄒安麵色正經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將嘴一咧,往林輕雲身上瞟了一下,然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陶建跟著鄒安望向林輕雲,發現後者臉色恢複正常,手指著臉頰,歪著腦袋看船外的風景呢,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見及此,陶建剛剛有些幸災樂禍的心,再次沉了下去,酸溜溜的道:“為什麼同樣都是暈船,差別卻這麼大呢?我要是能飛,那該多好啊!二哥,你不該破壞我的好心情。”
原來,鄒安之所以讓陶建將注意力放在林輕雲身上,就是想刺激一下他。後者這時才醒悟過來,可惜為時已晚。
“嗬,三弟,現在感覺怎麼樣?”許易笑著問道。暈船並不是病,並不需要過多的關心。而且,如果能插科打諢轉移暈船者的注意力,反而能減輕他們的痛苦。
陶建苦臉道:“不好,ju花變成樊穀的素材了。”
“樊穀是誰?”龍興問道。
“樊穀的素材是什麼?”竇文惠卻問道。
“什麼是ju花?”林輕雲歪著腦袋問道。
陶建抱著腦袋,說道:“不許問,哎……又要來了!唉,我真倒黴。”說完,他再次急衝衝的跑了,口中還嘀咕道:“現在的小女孩,真是什麼都敢問。”
許易嘴角含笑,嗔罵道:“這小子,真是欠揍。”
“大哥你就說說,樊穀的素材到底是什麼啊?”竇文惠說道。
許易笑道:“樊穀是三千年前,九州很有名的一位修仙者,有著地仙的修為。與他修為同樣高深的,還有他的畫技。聽說他的畫中,蘊含了對修仙的理解。如果時不時的拿出來觀摩一番,可以讓人更有信心修煉有成。”
“哦?竟還有這樣的人?”朱重陽聞言驚詫不已,能將修煉的理解融入畫中,那他應該對畫畫極為精通才是。
正所謂“技近乎道,道法自然”,如果一個凡人在某一方麵極為擅長的話,那他修仙之後,將會修煉得極快。這是因為修仙與技藝之間有相通之處,能夠舉一反三所致。
“不錯,樊穀的才華橫溢,很多人為了求他的一幅畫,而獻出了自己的成名法寶。”許易笑道,“當然,他除開修為高、畫技強之外,最引人注意的,卻是他偏執的性格。樊穀一生之中,隻畫一種東西,說這就是他自己的寫照。而且,他認為太陽才是天底下最永恒、最高貴的,他要追逐太陽的腳步。最終,他向太陽飛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多麼有意思的人!朱重陽等人心中暗道。
“那樊穀的素材,是太陽麼?”竇文惠問道。
許易笑道:“非也,是向日葵。”
“噗!”鄒安發出一道怪響,卻是用嘴發出的,而不是放屁。竇文惠也笑了,說道:“也就是說,三哥的ju花變成向日葵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