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妖嘴角上翹,淡淡的一笑,人已經借著衝跑的慣性力量陡然拔高了兩米,半空中舉刀朝著花夕劈去。
既然決定要真正一戰,方妖已經完全轉換了狀態,進攻的狀態。
刀者,講求迅猛剛烈,一往無前。
以刀為器,是進攻的最佳選擇。
花夕有煙羽遙在身,空中轉向根本不是問題。眼見方妖來勢迅猛,她一個翻身,調轉攻勢,將斷劍劍芒迎向方妖的單刀。
‘當’一聲震耳巨響,刀身劈中斷劍,花夕的身體在斷劍傳來的強猛力道中,直直地摔向地麵。還好她有煙羽遙傍身,虛空翻了幾個跟頭,總算在落地的一刹那穩住了狼狽的身體。
花夕捏了捏發麻的手掌,想要再次起飛阻止方妖,卻看見方妖已經在先前的刀劍相交中,借力加速攻向曼厓。
“原來,你竟然拿我當做了一個跳板!可惡....”望著方妖神勇的身體,花夕豁然明白了過來,不禁咬著銀牙,不甘心的衝著方妖的背影,揮了揮捏緊的秀拳。
方妖不知道花夕此刻的表情,他的眼裏此刻隻有曼厓。
感受到身體化用花夕斷劍抵擋的力道而加速前進的快意,方妖心裏無比的舒暢:‘嗬嗬,人多又怎麼樣,在哥的眼裏,你們都是小菜。’
想到蟲蟲等人此時一臉黑線的表情,方妖就覺得‘啊!今天的天氣真美,今天的太陽真暖和...’
一張大網突然蓋向方妖,方妖沒打算躲,飛快的出刀想要直接從中間撕裂網身,穿網而過。
刀行一半,大網被劃拉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刀速卻明顯慢了下來。
仿佛就在一個眨眼的時間內,方妖的右臂上覆蓋滿了一層厚厚的霜雪,白花花一片甚是紮眼。不僅如此,霜雪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方妖的全身。
方妖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冷了幾分,連他呼出的口氣也在空氣中顯出一條白霧來。
揚刀的手慢了又慢,終於完全停住了。
破損的大網趁機收攏,將方妖的下半身死死地裹住,方妖在大網拉扯的力道中向地麵墜去。
“哇,白衣小姐姐,你好狠的心,竟然冰凍我。”
方妖邊掉落邊說,看樣子他並不為直落的處境擔心。
“哼,看在你還有心思玩笑的份上,我就添把火,好好感受下我的精準射擊吧。”蟲蟲斥了一聲,拉弓開箭,‘嗖嗖嗖’一連射出了三箭。
“哇!臭蟲,你特麼瞄準的是哪裏?”方妖眼角的餘光,覺察到蟲蟲瞄準時的準心異常。
“嗬嗬。你猜猜,是你上麵的頭,還是你襠部的頭?”蟲蟲惡趣味的淡笑著說。
“好你個臭蟲!”方妖勃然大怒,被凍了一層冰霜的臉頰上依稀可以看出幾分扭曲的樣子,“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把我當太監!看我不第一個收拾了你!”
“都要做太監了,脾氣還這麼暴。”蟲蟲無情的說。
方妖一陣無語,不過他真正的心思卻始終停留在戰鬥中,他故作輕鬆的背後是一片繃緊的神識,鎖定在周身的空間,他在等一個人。
箭矢的速度奇快,方妖隻墜了一半,三支箭矢已經尖嘯著奔湧而來,矛頭直指方妖的眉心、左胸、襠部。
方妖的神識繃的更緊了,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箭矢幾乎貼住皮膚的契機。
這樣的機會稍縱即逝,幾乎等於在玩火。但他必須這麼做,必須細細的去感覺一絲一毫的微末觸碰,隻有在箭矢貼緊皮膚的時候,矛頭前段帶起的勁風將皮膚吹得凹陷下去,才會讓人生出箭尖已經刺進肌肉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