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範錚向父親投去求救的眼神。Ww W COM
父子兩人心意相通,範仁瞬息之間就明白了範錚的意思,大步流星的走到豎爐邊。範錚退後一步,給父親留出了施展的空間。
但是,範錚想象中的父親施展風靈力的風起雲湧之勢並沒有出現,範仁的風靈力修為已經到了化繁為簡、返璞歸真的境界。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青銅鑄就的風箱就那麼徑直的被移開,還有地上被卷起翻滾的鐵屑,範錚都不會察覺父親已經催動了風靈力!
移開風箱之後,範仁站到了正對鑄鐵豎爐進風口的那邊,原本五指握拳的右手,慢慢張開,一個青色的龍卷伴隨著低沉的嘶吼聲在手心逐漸擴張,片刻間就有成年男子手臂的大。
範仁手掌往前輕送,龍卷脫手而出,前段變窄,從豎爐進風口鑽入。
呼嘯的風聲在豎爐內響徹,爐子內的光芒也迅暗淡下去,範錚俯身到豎爐上方,向內望去,已經融而為一的鑄鐵果然開始降溫了。
範錚以靈魂感受著整個退火過程,鑄鐵以過五十攝氏度每分鍾的度急降溫,鑄鐵表麵開始析出密集的石墨層。
不到一刻鍾,鑄鐵就恢複到了室溫!
範仁右手一揮,盤旋的青色氣流托起整塊鑄鐵,送到了鑄造台的台麵上。
眾人這才看清,這塊混合了鐵、錫、鋁、釩等金屬塊,此刻正被漆黑色的團絮狀石墨包裹著。
範錚拿起台麵上的青銅片,走到這塊鑄鐵之前,心翼翼開始刮去鑄鐵上退火處理逼出的石墨。
“呼~”刮完石墨的範錚讓開身子,深吸一口氣,吹去了鑄鐵上殘留的石墨粉。
銀光乍現!
鑄鐵表麵撇清灰塵的瞬間,在鋪門口灑進的日光的照射下,反射起如波瀾般蕩漾的耀眼銀光,明明隻是一塊鑄鐵粗胚,冷冽的鋒銳之意卻撲麵而來!
“珠光體可鍛鑄鐵!”
眾人這才明白了先前範錚所的那個新名詞,這淩淩的鋒銳光芒,不正像水底的明珠一般!
連範錚和軒轅霸都驚訝到了,他兩一個行走大6,一個統兵打仗,自問見多識廣,可是眼前這塊鍛造師口中的“珠光體可鍛鑄鐵”,還真是前所未見!
“這子,心中到底藏著多少秘密。”範仁覺得他愈看不懂自己的這個兒子了。
“請範師鑄劍!”
“請範師鑄劍!”
“請範師鑄劍!”
範錚驚愕的看著這群呼啦啦跪倒在地,齊聲高喝的鍛造師們,有點不知所措,“什麼意思?鑄劍?”
範錚想讓這群漢子起來,可是人群從鍛造鋪內連綿跪到鋪門外麵,範錚也無法看到究竟跪了多少人,他走不出去,也扶不過來。
範錚木然的看看自己父親,可是範仁表情和他沒差多少,顯然也不清楚。
連一向咧著笑臉的軒轅霸都表情十分肅穆,走到範錚麵前,作揖道:“請範師鑄劍!”
範錚徹底懵了,這些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啊!
軒轅霸作完揖,直起身子,拍了拍範錚的肩膀:“錚兒,今日,你不鑄劍,他們是不會起來的。”
“伯父,還請釋惑!”範錚恭敬的回了一禮。
軒轅霸道:“這是鍛造行業的第一條門規,我當年曾聽祖父過。
昔年,鑄劍大師歐冶子乘車路過吳國某地,路遇鑄劍良材,奈何身付急事,不得停緩。待事畢歸來,良材已然不見。歐冶子千尋不得,捶胸頓足,立下門規,從今以後門下弟子若得良材,未免良材蒙塵,弟子不論技藝,即刻鑄劍,不得有誤!
後來的鍛造行業尊歐冶子為祖師,這道門規就成了整個鍛造行業的門規!”
範錚聽完,凝思了片刻,答應道:“各位請先起來,子答應了!”聽到範錚應下,老石頭舒了一口氣,帶著眾人站了起來。這群壯碩的漢子,臉上都洋溢著欣喜,原因就是範錚。
範錚肯答應這個要求,就能證明他心懷鍛造行業,不管他以後如何功成名就,也是鍛造師的一份子!
“子實在是累了,容子填飽肚子,再開始鑄劍吧。”範錚無力的拱了拱手,向他們求饒道。
“好,那我們就先準備東西,範師先休息下吧。”老石頭表態應道。
這一晚上下來,範錚實在是累了。體內的炎靈力已經全部耗盡,體力也已經接近極限了。
範錚話那樣,可是連去找飯吃的力氣也沒了,都顧不上人多難看了,一屁股坐倒在地,靠在牆上,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範仁也和老石頭等人攀談著,沒有去打擾兒子。
雖然閉眼了,但範錚可不是睡覺,他知道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識海中兩顆已經縮到核桃大的炎靈力之源滴溜溜的旋轉,抓緊時間恢複著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