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站在王城郊外的一個很幽靜的山坡上,沿途的風景很美,道路兩旁種著很多的花朵,花香沁人心脾,風一吹,香味能飄出很遠。<\/p>
可此時卻沒有人有心情看風景,幾個護衛打扮的男人,站在距離易陽不遠的四個方向,留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p>
易陽的前麵有一顆很古老的大樹,看起來至少長了幾百年了,這位意氣風發的少帥似乎蒼老了幾分,手裏捧著酒,分別撒在相鄰不遠的兩座墓的墳包上。<\/p>
墓碑上分別寫著馮宇坤,和其愛人靈犀,這兩個人自小便是他的玩伴,更是他依仗最親近的人,本來說好兩人今年就結婚的,但事與願違,他們如今已經都去了。<\/p>
易陽當年說好了要做兩人的證婚人,可眼下證婚人還在,可這對攜手十年的戀人卻已經共赴黃泉。<\/p>
他派人去要塞花重金買回來靈犀和賀叔的屍首,秦衝得知這件事,很痛快地送還給了他,分文未取。<\/p>
現在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他一個人肩上,新君整日要麵對那群難纏的大臣們,這對上位之後大刀闊斧的君臣在麵臨著一個巨大的挑戰。<\/p>
他反複地在心裏問自己,不該是這樣的!<\/p>
按照他的計劃,應該是秦衝率眾受阻,後方大本營遇襲旁落,不得不回援,賀叔乘勝追擊,一鼓作氣,一舉擊垮劍盟。<\/p>
他對這個計劃信心十足,不該出現什麼意外。可結果是怎麼樣的呢?靈犀戰死了,天鬼營的人全軍覆沒,更要命的是——要塞也丟了,劍盟這樣一場場地贏下來,每贏一次就是踐踏王室的臉麵一次,現在城中已經有一個強有力的聲音了,再質疑易陽的指揮能力。<\/p>
是他的人丟掉了外環,也是和易家關係匪淺的將軍首席賀昌,相繼丟掉了保護內地的最後屏障,很多人都在痛罵他的無能。<\/p>
事關存亡的保衛戰應該換帥。<\/p>
易陽看著這兩個墳頭,緊緊地握緊了拳頭。<\/p>
葬在郊外的鶯語山還是靈犀的主意,在她決心襲擊劍盟後方的時候,特地提到了這件事。<\/p>
“易兄,節哀順變吧,城中還有不少的事情在等著你去做呢。”說話之人虎目劍眉,穿著一件長風衣,手上拿著一柄長法杖,既做他隨行的保鏢,又當隊長率領著一支法師團,名為葉巍,是隊長當中唯一能夠稱兄道弟的。<\/p>
他是易陽請到身邊做事的,而不是像巴魯那種,從默默無名的小人物提拔上來。<\/p>
“我聽說,歐陽大人挑頭,慫恿眾人逼迫新君要讓我交出帥位,甚至還把這件事搬到議會院議了整整兩天,是不是?”<\/p>
“算上今天的話,那就是第三天了,今天還會搞一個聯名活動,據說彙通商會的人也受邀出席了。易兄這些天沒露麵,沒表態,很多人都說你怯懦,避戰、畏懼,是時候該結束這場鬧劇了。”<\/p>
“君與臣,將與兵,隻有團結一心才能打贏像劍盟這樣的對手。他們除了有內應的大力相助之外,更多的還是靠一股非常牢固的凝聚力,力能夠使在一點上,賀叔敗在了秦衝手上,輸在了此處。我知道現在城中人心惶惶,我已經早點出麵,給大家一個承諾,可要塞被破,承諾已經不再擁有多少可信度,你回頭看看,我在郊外祭祀,護衛們也要留意周圍的一靜一動,連這裏都已經不在安全了。說實話,我感覺到一股挫敗感,非常無力的挫敗感,總覺得南域這麼多的人,就隻有我一個人拉拚了命把力往一處拉,所有人都懶洋洋地不肯動,我們崛起的太快,太順利,隨著我的好朋友,敬仰的叔叔一個個離我而去,我才發現,自己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