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對身心上的酷寒難耐似無所察覺,目光中的平靜淡然一如既往。
十一、十二、十三……
每登上一級台階,張狂心中就會默記一個數字。
當在十四級台階的時候,張狂終於超過了第一個人。
從服飾上看來,那人是倚天教的弟子,一個神情有些陰鬱的青年。他撇頭看了張狂一眼,臉色有些難看,默默讓了一下.身子,讓張狂超過去。
此時在石階上,相互之間起了衝突,對誰也不見得會有好處,反倒是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再者說,別人能夠達到什麼位置,也不會影響到自己最終達到的位置。
張狂越過一個又一個人,不過到了此刻,除了登頂峰之外的那些人,此時在石階上的人哪裏還有閑心思去理會他。再說有了任東流的專美於前,張狂此時的行為也就算不得什麼驚人之舉了。
於六十五級台階的時候,張狂追上.了位列前排第四的千代舞月。
“堅持。”但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千代舞月突然輕聲吐氣道。
張狂向千代舞月看去,從千代舞月的目光中,他看到了鼓勵。
張狂輕嗯了一聲,也道了一句“堅持”,便繼續頭也不回地朝上走去。
此時此地,並不宜兒女情長。更何況,張狂本身也不是個耽溺於兒女情長的人。
排在第一的任東流,此時已經上到了將近八十級台階。
而排在第二和第三的分別是徐子玉和何不凡,也就在七十多級台階,比此時的張狂隻不過多出了五級台階。
徐子玉和何不凡兩人之間咬得很緊,隻差了一個台階而已。而且這兩人不時你超過我,我超過你,相互之間已是較上了勁。憑著這股勁頭,他們竟是將本來和他們相差無幾的千代舞月落下了五級台階以上。
一級台階聽來簡單,似乎隻要簡簡單單一步就能夠跨上去。可若真是如此想,放在此時此景下,卻未免有些太過想當然了。
隨著寒意的加重,不過才六十六級台階而已,張狂就覺得身子冰冷僵硬得就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一樣。每抬起步伐,都需要慢慢積聚力量,緩緩才能踏上去。張狂到了此時,還能夠以約三息左右的時間登上一級台階,已經足以令在場之人為之矚目了。
而此時排在第一位的任東流,幾乎已經到了三十多息的時間,才能夠攀登上一級台階。而在他的身上,早不知何時凝結成了一陣冰霜,隨著他的動.作,其身上的冰霜不停地“簌簌”抖落下來,隻是無論如何抖落冰霜,他身上的冰霜都不見減少,反倒是越加濃厚。
從之前在廣場上的異象看來,任東流所領悟的異象很有可能是與冰霜之類的法則有關,按說此時他應該可以如魚得水。可是就連任東流都到了如此地步,由此便可見,這攀登石階到底已經艱難到了何等程度。
約莫五十息後,於七十四級台階處,張狂已經是追上.了第三的何不凡。
何不凡哆嗦著身子,微微往旁邊側讓一些位置,讓張狂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