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上人述說著自己生平事跡,張狂立於一旁靜聽。
“……待吾八十之齡,方才達到‘滴水境界’,進.入大五行。吾直道天命不可違,這一生終將止步於此。但此時卻得一元古前輩的遺跡,丹藥、神通、法寶、功法,等等一切無一不是舉世之物,無一不是任由取求。自此吾憑著前人遺物一路高歌猛進,一年內突破寸木、明火、微塵三大境界,第二年就已是突破大五行,成就方寸境界……”
“或許是天命眷顧,之後吾又得到兩個前人遺跡。憑著前人遺跡,不過區區十萬載出頭,吾就已經領悟聖道……”
張狂神情一直平靜無波,南明上人或是低吟感慨,又或者是慷慨激昂,都引不動他的絲毫情緒。
南明上人一番話說完,目光讚賞地看著張狂,溫言道:“汝能闖過吾所設置的重重關卡,達到這最後一步,縱然在元古時代,也當為翹楚之輩。如果能夠得到吾的衣缽傳承,憑著汝之心性和資質,未嚐不能領略聖道風光……”
南明上人言語中所描繪的前景,極富誘.惑之能,便好像張狂隻要答應,成就聖者僅僅就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汝所需要做的,僅僅隻是要發揚‘羽化宗’,這與汝追求大道並不相違背。”南明上人停下語言,目光定定地看著張狂,似是期盼著張狂的答應。
張狂毫不猶豫地搖頭,回道:“心有所屬,恕晚輩難以從命。”
對南明上人的尊敬,那是對強者的敬畏,對彼岸聖道的尊重。卻並不代表張狂需要向南明上人卑躬屈膝,有求必應。
“縱然資質再高,心性再好,卻是冥頑不靈!”南明上人臉上漸起一絲慍怒,說道:“汝可知道登天路每一次開啟,便需要耗盡吾數百年的累積,開啟的層數越多,耗費便越多。此時汝走到這一步,至少耗費了吾五千年的累積,難道換來的,就是如此一個不明不白的不答應不成?”
張狂平靜道:“如果前輩能夠在登天路開啟之前,就告知前輩所要求,或許晚輩就不會再來此地。”
“好!好!好!”南明上人氣極而笑,目光卻是冷厲下來,冷聲道:“自從吾成聖道以來,敢如此違背吾命的,便要數汝了。莫非……汝不知道惹怒一個聖者的下場?”
雖然南明上人的話中並無任何殺氣,但張狂卻隻覺好像迎麵又一陣天威壓來,是如此的威嚴浩大,讓他甚至是連呼吸都已是不能。
張狂不自覺已是有些臉色漲紅,額上冒出細密汗珠。
便是連開口都很是困難,但是張狂的目光卻依舊平靜,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不知造化!不堪造化!冥頑不靈!”南明上人惱羞成怒,頓地而起,鑽入百米上空的濃霧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