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店裏的夥計走了過去,推了推老道:“道長,道長,本店打烊了,你快回去吧。”
那道士依然躺在那裏,宛若未聞,翻了個身,繼續沉浸在酣甜的夢中。
邊上胡為頗為惱怒的道:“哪裏來的野道士,來人,將他丟出門去。”
話語剛落,從內堂走出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如狼似虎的走到那道士身邊,可是任他們怎麼使力,卻不能動那道士分毫,此時任誰也知道那道士不是一般人物,這感覺倒象是來找茬的。
我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心中突然閃起一個念頭,這道士別不是衝著我來的吧,看他如此神情同剛才那縮在牆角的樣子判若兩人,之前那樣子看來隻是一個卑微小人物,在塵世間沉浮掙紮,而此時的他卻宛若泰山,沉穩堅定,看他睡在那裏,我甚至有一種感覺,他本該就睡在那裏,與周圍毫不突兀,亙古以一便是如此。
胡為看那幾個大漢狼狽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出手了,隻見一道白光從他手裏衝出,直朝道士而去,眼看就要打在道士的身上,隻是讓人驚異的是那道氣勁在接進道士的時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胡為和修明臉上剛露出一片駭然,他們修仙之人自然知道這有多難。
我在一邊看著也心動起來,招手讓金鋼上去,我倒不信,以金鋼的力氣動不得你分毫,然而就在此時,那道士周身散發出一種淡黃色的氣機,並向四周的地麵擴散,一時間,我感到,他就是地麵,而地麵也是他,二者不分彼此。
那道士此時睜開他渾濁的眼睛,那裏麵爆出一道利芒,直對著我而來:“你看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嗎?好象明白又好象不明白,我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這種感覺我不明白,請道長指教一二。”
胡為看此情形,也知此道士不是凡人,連忙為我們準備了間靜室。
而此時的道士一片淡然,雖仍是邋遢的衣著,卻無損其仙風道骨。
“你可願拜我為師。”他說的雖然平淡,我還是從他那精亮的眼神中看到希翼。
“我已有師門,極天禪院,我的師傅是莫一大師,而這個師門是我決不會背叛的。”我啞然一笑,真看不出自己有何特殊之處,竟可以讓人登門求徒。
道長說:“這一點並不違背本門擇徒的要求,更何況你現在的身體並不適合修習極天禪院的各項內氣及法術,你是一個元嬰之體,這種體質並不能用常規的方法修練。”
我皺著眉頭:“元嬰之體?”這是什麼,我聽師傅說過,由於我當時受傷太重,本應該就死的,隻是不知為何體內總有一絲氣息未斷,大師們不忍我看我死去,便耗費各自的修為為我續命,然實屬一種逆天行為,雖然救活了,然全身上下竟沒有了氣海,也就注定了我不能修行。
道長又接著道:“元嬰之體在這世上很難找到,就是有,也常常因為種種磨難而過早夭折,而修習本們的太一神功則必須元嬰之體,我已經找了幾百年了,而你是我唯一的發現,其實你的元嬰之體也不完全,你是因為靈藥在你頻死之時為你留命,再由修行之人為你續命而成的,至於為何會形成元嬰之體,隻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我不由問道:“何為太一神功?”
道長笑了笑:“知道了太一神功,你便不能逃脫本門之責了。”
我同樣一笑:“如果我不想知道,那麼你就會放棄嗎?”
道長長歎一聲:“不可能,我馬上就要飛升了,幾百年的追尋,你是唯一能繼承本門之人”
我說:“既然如此,我又怎會拒絕命運的安排,我可是很懶的,從不於天對抗。”我說著與道長想視一笑。我在道長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如釋重負。道長拿出一本發黃的冊子,交給我說:“太一門的一切都在這裏,你自己看,還有你要記住,太一氣是在俗世之中修練的,沉浮於紅塵萬丈,持一顆清朗之心。”說完便飄然離去。
我打開書仔細翻看。
太一神功共分十段,即初始太一、五福太一、天太一、地太一、君基太一、臣基太一、民基太一、八遊太一、九氣太一、十神太一,這十種太一並不是循序漸進的,它們各為一體,至今為止,本門還沒有人能把這十種太一完整的練成,每一種太一都必須在機緣巧合之下才有可能練成,想來是這世上也沒有那麼多的機緣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