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堡處於犬戎族和圖卡族之間,它曾是土門族的駐地,後來的六胡興起時,被迫融於六胡部族之中,土門族成了其它部族的付庸,土家堡也就被荒棄了,如今成為來往客商臨時的休息場所
今夜無月,星光暗淡。
我潛伏在土家堡外圍的一個陡坡下的草縱裏,借著夜色掩護自己。
前方不遠,篝火熊熊燃起,整個土家堡被幾百犬戎人團團圍住,那些人粗豪的大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還有兩個壯漢正在摔跤,引來周圍人一陣一陣的喝彩,如此情形哪裏象是圍困戰,倒象是晚宴,不過他細一看便會發覺,這些人雖然在玩鬧,但眼神卻十分的機警,以應萬變,周圍還有人在四處巡邏。
與這熱鬧相反的是土家堡內不見一絲亮光,也不聞一絲聲息,一片靜悄悄的,宛若無人。
我正思索著怎麼才能進去,此時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犬戎人站起來,朝我的方向真走來,我連把頭趴府下來,怕自己眼中的神光爆露出我的所在,身前響起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隨後一陣溫熱的液體迎頭而下,撲鼻而來的尿味,讓我差點呼吸不過來,心中暗恨,地方這麼大,哪裏不能撒尿,偏偏要在我的頭上,無奈,隻能暫時忍受。
那人一邊撒尿還一邊哼著小曲,借著一絲絲微弱的星光,我看清他一臉的滿足而愜意,心中暗道:“小子,感快享受你生命的最後一刻吧,死神已在你背後了。”
此時遠處一個大漢叫道:“勾老三,怎麼這麼慢,快點,趕緊休息,明天還有戰要打呢,今天就讓那般小兔崽休息片刻,看他們沒吃沒喝還能掙多久。”
那叫勾老三的應了一聲,我趁他轉身之即,從草縱中掠起,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絲毫的聲音,同時另一隻手托著他腦後,用一下暗力,傳來一聲微弱的哢嚓聲,邊臨死前的一聲哼聲也沒發出,他便去找閻王報到了,我迅速換上了他的衣服,然後把他的屍體藏在我原來呆過的草縱裏,我知道,我的時間並不多,天一亮他的屍體便會被發現,大草原上一目了然,藏不了任東西。
那遠處的大漢連催了幾聲,我含糊的應著,一邊把頭發弄亂,披散在臉上,以躲避別人的注意,幸好犬戎族一直沒有束發的習慣,他們習慣於披散著頭發,僅在額上紮一條頭巾,顯出一種原始的狂野。
那大漢遠遠的朝我走來,我心想,若讓他近身,豈有不被發現的道理,此時他已走到我的身邊,一隻大掌高高舉起正要拍在我的肩上,我一邊凝神戒備,一邊運氣擠壓胃壁,然後一低頭,然後哇的一聲,穢物盡數吐在他的身上,心道,剛才你同伴撒我一身的尿水,我現在吐你一身也算是扯平了。
那大漢大叫一聲,跳了開去,一邊抖著身上的穢物,一邊氣急的罵道:“勾老三,你喝飽了黃湯,吐你爺爺一身,找死啊。”說著卷起袖子便要朝我衝了上來,一旁哄笑的人連忙拉住道:“大豪,你跟一個醉漢記較什麼。”
我裝作迷迷糊糊的躲避著,並歪歪斜斜的朝土家堡的方向走去。
身後一人道:“勾老三,別地往前了,小心小命不保,那可是堡人敵人的攻擊範圍。”
對於他的話我置之不理仍踉嗆的往前衝,還聽到身後那人嘀咕道:“沒什麼本事,一天隻知喝酒,死了也活該。”隨後便不再有人理我,各自盤腿坐下調息,以應來日的大戰。
我趁他們不注意之即,一提氣便掠進了土家堡,才剛一落腳,十幾支箭便從土家堡的各處朝我襲來,我伸手在空中一劃,便將所有的箭收入掌中,然後運氣將聲音束緊朝堡內低聲道:“是年季部嗎?自己人。”
堡內靜了一會兒,隨後響起了一聲沙啞的聲音:“如何證明。”
我感到他的聲音是從左邊的一個窗戶裏傳出。便淡然道:“我知道你們派出去求援的人叫田誌,而我則是當今的玉親王儲玉,可以證明的便這麼多,信不信由你,不過這不重要。”說著我一提氣,在空中劃過幾個詭異的身法,在他們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我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瘦漢子,從他那堅定的眼神和神穩的氣質,我猜到他便是年季,周圍幾個戰士均拿出武器指向我。
年季連忙喝退眾人上前道:“卑職年季,見過玉親王。”
我略帶驚訝的道:“怎麼,你見過我?”
年季微笑道:“卑職上次隨同衛將軍回京城,有幸參加七王府的夜宴,因而見過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