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灝轉頭看向後麵的兩人，“這，景王妃……”
雪太妃去王府探望明月傷情時，曾聽她吹過一曲，回宮後一直稱讚她的蕭吹得好，他也很想聽聽。
“回皇上，娘娘舞藝超群，臣妾於蕭不過是略通皮毛，實不敢為顏妃娘娘伴樂。”明月低眉斂目，輕柔地嗓音，如春風拂麵。
莫顏輕笑著，“景王妃實是過謙了，雪太妃曾與本宮說起，並大加讚賞呢！”
下一刻，話音一轉，麵帶淒然地道：“景王妃若是不願，本宮也隻好作罷。唉，隻怪本宮舞藝平庸，不能讓景王妃吹奏一曲。”
明月聞言立刻半屈膝，垂首道：“顏妃娘娘言重了！臣妾遵命便是！”
“春梅，去取蕭。”莫顏吩咐著身邊的宮，眼裏得意的光閃過。
“娘娘，請慢。”明月出言止住了準備離去的春梅，莫顏偏首看向她。
“娘娘。”明月邊說邊從披風內解下係在腰上的竹蕭，說：“臣妾不習慣用他人的蕭。”
看到她的蕭，東方璟的眼裏波光明滅，心裏酸溜溜的。東方灝看著那支蕭，心裏也有著詫異。
“景王妃果然是愛蕭之人！看這竹蕭，應該是有些時日了吧。”莫顏說。
“用了近兩年了。”明月淺笑。
“如此喜愛、重視，定是重要之人所贈吧？”莫顏看著明月平淡的笑，心裏有種想撕裂那笑的衝動。
“是的。”明月眼神清澈，笑意不減，“不知顏妃娘娘想跳哪支舞？”
“看這滿園梅花開放，生機勃勃，《迎春舞》最適合不過。不知景王妃可曾聽過這舞？”
“略有耳聞。”
“那就開始吧！”莫顏抬手拉開披風的係帶，春梅立刻取下她身上的披風，露出一襲明麗的宮裝，雖是冬天，卻掩不住她嬌好的身段。解下披風後，又解開了貼身的小襖子脫下，裏麵是一件淡粉的長裙。
明月試了幾個音，見莫顏站在前方已經準備好，便起了調。
簫聲起，莫顏動。
隨著曲子，粉色的長裙搖動，嬌好的身子或俯，或仰；或急走，或旋轉；或騰起，或低俯。無一不張顯著她高超的舞技，靈動的身姿。又見她忽而凝神遙望，表現出追尋花開的憧憬；忽而舒展柔緩，表現出麵對寒冷的淡定；忽而淺笑盈盈，表現出突破阻礙的歡喜……
此時的她，就像一朵梅花，在風欺雪壓時，迎頭而上；在終於綻放時，高潔安詳；在屹立枝頭是，迎風搖曳，傲霜淩雪，玉潔冰清。
東方璟和東方灝都驚歎莫顏的舞姿。他們都曾見過她的舞，或靈動，或柔媚，或嬌嫵，卻唯獨沒有見過她素雅飄逸，孤傲高潔。
東方灝將目光轉向靜立雪中，凝神吹蕭的人，讓莫顏的舞發生變化的，應該是她的曲子吧。
風吹過，從披風帽中落下幾絲黑發，隨風而動，於那一片雪白中，顯得異常清晰。纖指跳動，音符輕揚，幽雅委婉，引起人的遐思。就這樣看著嫻靜的她，心裏覺得莫名的安定。
東方璟側目，見東方灝將目光凝在明月的身上，不禁心驚：皇兄！難道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