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帶夏雨回相府時,夏雨見了這樣的明月,驚得眼睛都快掉地上了,嘴大張,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後來拉著小絡到角落,悄悄聲問:剛才是不是在做夢?這是不是王妃?
小絡使勁地掐了她一把,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也明白了,原來王妃在自己家人麵前才會有如此小女兒的一麵。
朱管家疼愛地拍拍她的肩,說:“看你,都嫁人了,還這麼小孩子氣!”
“嫁人了,我也還是朱伯伯的小明月呀!”明月笑彎了眉,小臉燦爛得炫人的眼。
朱管家看著她,寵溺地說:“是——即使嫁人了,當娘了,還是朱伯伯最疼的小明月!”
“月兒!”一聲輕柔地呼喚,是沈如君。
明月抬頭,看著來人,笑著喊了聲:“二娘!”
沈如君上前兩步,拉住了明月的手,端詳了片刻說;“這孩子,怎麼就不見長胖點呢?上次來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
“二娘,月兒每天都吃得很多的,你看,這腰帶都覺得緊了。”邊說,邊轉了個圈,似乎這樣可以證明自己真的長胖了一點。
沈如君溫柔地笑了,眼裏帶著疼愛。這孩子已經完成接納了她,將她當做自己的家人了。也正因為這樣,才會在自己麵前露出如此真實可愛的樣子。
“好,好,長胖了就好。”沈如君拉著她的手,笑著說,也不去計較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二娘,月兒有事想跟你說。”明月看著眼前這個溫和的女子,她給了自己如娘親般的溫暖。
“什麼事?”
“嗯……咱們進屋說。”
“好,去榕苑吧。”沈如君帶著明月去了榕苑,小絡和夏雨留在了外間——沈如君遞給明月一杯熱騰騰的茶,坐在了她的身邊,等著她開口。
明月雙手輕握著茶杯,思索著應該如何說。
“月兒,是不是關於王爺的?”見她半晌未說話,沈如君便詢問著。
明月抬頭,眼神閃了閃,說:“是……也不是……”
沈如君不解地看向她。
明月將視線移開,轉向了窗外,幾棵粗壯的梧桐樹上,那本是光禿禿的枝幹上,已經冒出了許多的翠色。
靜默了一會,明月才輕輕地問道:“二娘,愛是什麼?”
沈如君微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正欲回答,卻又聽到明月幽幽地說:“書上說,愛一個,就會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論天涯海角,一定生死相隨;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月兒,你愛上景王爺了嗎?”沈如君壓下心裏的震驚,小心翼翼地問道。
明月沉思了一會,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以前,我覺得自己是喜歡他的。可是,為什麼我見到莫顏的宮殿修建得與王府一樣,心裏就覺得難受?為什麼聽她說起他們以前的事,就覺得心被揪得緊緊的,堵得慌,又酸又疼?
沈如君笑了,是輕鬆,是寬慰,也有歡喜。她一直希望能走進明月的心裏,給明月一份失去多年的母愛。於是,從知道明月即將回來時她就做了很多準備,明月回府後,凡是與明月有關的事,她都親力親為。外人說她討好也罷,說她虛偽也罷,她都不計較,不抱怨,隻想真真實實地走進明月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