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伊人抬頭,對上一張略帶不悅的俊臉,心中訝然,這家夥在生氣?
慕容燁眼裏的淩厲一閃而過,略有深意的看了白逸塵一眼,轉而對樓伊人笑道:“伊人,今天天氣甚好,燁哥哥請你遊湖賞景。”
“娘子,我們去靈隱寺玩好不好?”白逸塵好似沒聽見一般,低頭詢問樓伊人的意見,天真可愛的臉上滿是期盼之色,放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緊。
有那麼一瞬間,樓伊人覺得白逸塵絕對是故意的,可是當看到他清逸脫俗卻傻呼呼的小臉,她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怎麼能對他的信任和依賴生出那樣可恥的念頭。
樓伊人伸手捏捏他瓷娃娃般白淨細膩的臉蛋,笑道:“我們今天去遊湖,改天去靈隱寺,恩?”
儼然一副小夫妻打情罵俏的恩愛模樣。
小蓮低下頭,幹咳兩聲,小姐,此處是公眾場合,請注意言行。
樓伊人白她一眼,我樂意。
慕容燁被眼前的一幕刺痛了眼。
白逸塵雖然有些不樂意,卻還是乖巧道:“好”。
瞄了一眼二樓,白逸凡和汪景亦還在裏麵,相必有重要的事要談,囑托了店小二一聲,四人出了酒樓便朝西冷湖的方向而去。
雖然時值盛夏,但清晨的西冷湖畔卻自有一番良辰美景。
湛藍寧靜的天空裏漂浮著朵朵白雲,西冷湖碧波蕩漾,陽光照射到湖麵上,泛起粼粼的金色波光,跳躍著湧向岸邊,白浪逐堤,激蕩起水花陣陣,楊柳輕拂水麵。偌大的湖麵如一麵鏡子,清澈的湖水綿延至天際,水天相連,碧海澄空,境界開闊,吊古憑今,氣象萬千。
湖畔矗立著一座青山,山上樹木蒼翠,蓊蓊鬱鬱,山間似有煙霧繚繞,山頂處隱約露出寺院一角,如水墨畫般古樸淡雅,悠揚的鍾聲如梵音輕唱,伴著清風傳入耳中。
河堤兩旁遊人往來不絕,柳蔭下,涼亭內,畫舫上,才子佳人,吟詩作對,極盡風雅,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
畫舫破開水麵,行駛在西冷湖上,樓伊人坐在船艙內,耳聞箏曲簫音,呷一口香茶,欣賞著湖上的如畫美景。
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船頭,那裏白逸塵正饒有興致的和小蓮玩著釣魚的遊戲,道:“燁哥哥,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一旁的慕容燁聞言笑道:“伊人嫁了人,脾氣倒是變了不少,以前,你可是最喜歡跟著燁哥哥的,如今燁哥哥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樓伊人淺淺一笑:“燁哥哥身為皇子,心係天下蒼生,自是不能跟我們一樣,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
慕容燁剛毅的臉龐閃過笑意,狀似無意道:“伊人覺得悶得慌,何不接管白家,按理說,白逸塵身為長子,理應掌管家業,如今他不能理事,自是應該由伊人代為掌管。”
樓伊人心下一動,慕容燁,這才是你的目的,臉上笑的雲淡風輕:“燁哥哥此言差矣,現今白家白逸凡是當家主人,而且他將白家的產業打理的很好,何況伊人區區一介女子,不懂生意上的事。”
慕容燁道:“伊人不懂,燁哥哥可以派人幫你打理,白家雖說基業龐大,但畢竟是商賈之家,你和白逸塵總不能一輩子都依靠別人,如若將來,連別人也不能依賴,可如何是好?”
他好似閑聊一般,將這一切說的無足輕重,卻處處暗示,表麵上是為了她著想,其真實意圖,挑撥離間?瓦解白家?將其勢力收為己用?樓伊人心裏冷笑,慕容燁,不愧為皇室中人,真是好手段,若是以前的樓伊人,恐怕早就言聽計從了吧。
可惜此伊人非彼伊人,恐怕你的算盤要落空了。
樓伊人站起來,對著慕容燁施上一禮,軟言溫語:“多謝燁哥哥眷顧,伊人和相公今後還要多仰仗燁哥哥。”
一陣清風吹過畫舫,拂動她藍色輕紗,樓伊人站在那裏,低垂粉麵,體態娉婷,搖曳生姿,仿佛一朵靈動的藍蓮花,出塵脫俗。
隻是這朵花正在暗自腹誹,演戲真累。
麵對如此絕色佳人,慕容燁陰沉寒冷的眼眸漸漸柔和,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牽住她纖長細嫩的手,柔聲道:“伊人,如若你願意,我慕容燁就把你接到府中,封為妃嬪,可好?”
樓伊人等了半天不見動靜,正要破功,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嚇得她一個蹌踉,差點趴在地上,據小蓮的情報,“她”不是單相思麼,什麼時候慕容燁開始有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