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的神情頗為得意,好似贏了那雪老便是天下間最痛快最愜意的事,他人生最大的樂趣莫過於此。
他果然和雪老相識,隻是,樓伊人望著笑的狂肆的花白胡子老頭,眼中閃過疑惑,唯獨救不了一人,十六年前,那不正好是……
樓伊人眼眸一轉,笑道:“想必那個人是因為中了花老前輩的毒,才不能救治吧,不知是誰這麼倒黴,居然連江湖第一神醫都束手無策,敗在花老前輩的手中?”
“丫頭,你這話我愛聽,那個老家夥最終還是鬥不過我,鬥不過我,我才是天下第一,哈哈……”花老瘦小的身形一躍,轉瞬消失在暗房中,庭院中傳來他癲狂的笑聲。
“喂,你還沒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呢?”樓伊人追出去,隻望見窗外蒼茫的夜色,花老早已不知所蹤。
“女人,你別白費心機了,想從我師父口中打聽消息,你還差遠了,想當年,我若竹絞盡腦汁,也沒問出什麼來,更何況是你?”若竹走出來,瞪了一眼站立在窗前的樓伊人,臉上滿是不屑。
樓伊人轉過頭便看見兩手抱胸,故作老成的若竹,不禁好笑,走過來點點他可愛的小腦袋,揶揄道:“你叫若竹是吧,別總是女人女人的叫,你才多大點,還想當年呢,倒回去十年,你還不知道在哪呢,居然還說什麼女人都會騙人,都有哪些女人騙過你,說說看啊。”
若竹猛地揮起小胳膊打掉樓伊人纖細的手,後退一步,仰起白淨的小臉,生氣道:“不許點我,女人都是壞人,你也是。”
樓伊人見若竹如此,更來了逗她的興致:“恩,我知道了,肯定是情路坎坷,遭遇挫折啦,哎呀,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姑娘魅力這麼大,害的我們英俊瀟灑、可愛無敵的若竹小公子這般憤世嫉俗,視女人如洪水猛獸呢”,說罷,又湊近若竹氣鼓鼓的臉蛋,朝他眨眨眼睛,笑道,“其實,心裏特別想她是不是?”
若竹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粉嫩嫩的小臉漲的通紅,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小胸口一起一伏,氣的說不出話來。
樓伊人在他一尺遠的地方站定,笑道:“哈,被我猜中心事,難為情了是不是,沒關係呀,我又不會笑你,再說了,哪個少年不懷春呢。”
“女人,你休得胡說。”若竹小拳頭一揮,猛地朝樓伊人撲來,身形靈敏,矯健有力。
樓伊人眼見他清澈的眼神一凜,早就向旁邊閃開一步,瞅準時機,猛地伸出手扼住他細小的手腕,若竹一見,另一隻小手向她攻去,樓伊人捏住他兩隻小手,餘光瞥見若竹的小短腿朝她踢過來,扯過他的小胳膊,抓住衣領,一把將若竹朝牆邊的床榻上扔過去。
隻聽“噗通”一聲,若竹的小身子在空中翻轉,穩穩的站在地上,得意的看著樓伊人:沒摔著。
樓伊人驚訝的看著若竹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落在她跟前,不禁拍起手來:“哇,好帥”,待看見若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東西時,忙開口道,“你不敢殺我,也不會對我用毒,你師父將我擄來,都沒有把我怎麼樣,你這麼聰明,才不會做傻事呢,而且你前幾天剛弄丟了一個,這會我出了什麼事,你師父更不會放過你了,你說是吧。”
樓伊人一口氣說完,生怕說晚了若竹手中的粉末便撒到她身上,她並不怕這個年僅五六歲的孩子,而是實在是怕了那毒藥,自從她穿來,好像總跟那各種各樣的毒藥過不去,她恨透了那東西。
若竹看眼前總是從容不迫的女人瞬間變了臉色,小嘴微微一抿,原來她怕這個,更是惡作劇的揮了揮手中的紙包,道:“怕了?”
樓伊人笑道:“我怕什麼,你師父說過,不會讓我替他試毒,你這個好徒弟,不會違背師命的,特別是他老人家不在的時候。”
若竹忽閃忽閃那兩隻大眼睛,最終把手裏的東西收了起來,樓伊人重重鬆了一口氣。
“我沒有懷春,你不要胡說。”若竹板著小臉,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樓伊人輕笑出聲,原來他在意這個,道:“不讓我說也行,那你告訴我,你和你師父怎麼會在這?”
若竹輕哼一聲不再理她,師父說不殺她,也不舍得讓她試毒,可也沒說聽她的,這個女人這麼難纏,不理她就是了。
樓伊人環顧四周,踢了踢那斑駁得早已看不出來顏色木桌,自語道:“皇宮內這麼奢華,要什麼好東西沒有,你師父為什麼這麼委屈自己,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