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到了隨風的小院裏,在小院門口看見了翹首以盼的隨風。隨風一見到月兒的身影,臉上的焦急神色就立馬收了起來。一轉頭又看見了月兒身前兩三步的顏父,立馬上前行禮。
“爹。”其實隨風心裏對於父親母親是沒有什麼概念的,他從記事起就是自己獨自一人在深山裏修煉,所以對於顏父顏母的態度也一直很冷淡,索性兩個人也都各自有自己在意的事情,對於他這個兒子也不怎麼關心。最多就是時不時的過來看望看望,偶爾送些吃的用的過來罷了。一家人過的就和三家人沒什麼區別。
“恩,風兒又長高了。”對於這個兒子,顏父真是又愛又恨。他是他唯一的孩子,也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隻要一想起他是因為誰才隻有他一個兒子時,他又忍不住開始遷怒。這個兒子對於他的態度也稱不上熱情,兩個人相處的就跟認識不久的陌生人的一樣。他也就順勢不常來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久。”隨風板著一張臉,很是不悅。明明前兩天都很準時的在他午睡起來的時候就有熱騰騰的糕點吃,可是今天居然晚了。害他還擔心了好久,還以為她被什麼人欺負了,結果她居然和他名義上的爹一起來了。該不會今天之所以晚了也是因為他爹吧!
隨風在顏家待了這麼久,雖然還沒有出過門,但是他常常聽到很多八卦,足夠讓他對這個世界產生一定的了解。比如說他知道丫鬟們如果長的漂亮是可以被老爺看上納為小妾的。原先他不知道小妾是什麼,但是後來他問了他名義上的母親,當時顏母臉上的神色到現在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小妾,就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整天做些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白日夢的該死的小賤人們!”當時說這話的顏母麵色猙獰,那些字就像是被牙齒一點一點碾壓磨碎擠出來的一樣。隨風當時就想,顏母到底是有多恨“小妾”才會在他一個三歲小童麵前展現自己惡毒的一麵。
如果月兒成了顏父的小妾,顏母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不希望月兒出事,月兒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帶給他善意的人。他成為顏隨風,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月兒。給了他第一個友善的笑容的也是月兒。月兒在他的心目中是很特別的存在,顏父顏母都比不過她。
可是現在月兒也想成為顏父的小妾了嗎?她不要他了嗎?
這個時候的隨風莽撞而單純,不懂得把心事藏在心裏,有什麼就問什麼。就像當初他好奇“小妾”是什麼,所以他就直白的問了顏母。
晚上,洗完澡的隨風板著一張小臉做嚴肅壯,對著正在給他鋪床的月兒問道:“月兒你想當爹的小妾嗎?”
月兒鋪床的動作停了一下,問:“少爺怎麼會這麼想?”
“我就是問問……”隨風難得的糾結了起來,小臉也糾成了一團。為什麼問,他也不知道,想問就問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