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十 豬舍 二十一 重整旗鼓(1 / 3)

二十“豬舍”

我從一馬平原的四連,調動到高原深山老林的牛十二隊任政治指導員兼黨支部書記之後,我的家也就於1975年7月從馬四隊的新瓦房搬到場部附近,原來是養過豬而後來改建為家屬住宅的房屋裏來住,我把它叫做“豬舍”,有些人說這裏是“特區”。雖然是所謂的“豬舍”,但要搬進這“豬舍”來住,那可不是說誰想來就來,也就是說一般的人是不讓搬進來住的,搬進“豬舍”裏來的人是有條件有資格的。那就是說隻容許牛羊隊的領導,或者在牛羊隊工作了20年以上的老工人,否則不具備以上條件的人是絕對不讓般進來。所以說住進這裏來的不是對你的懲罰,而恰恰相反是給你了一種特殊的優惠待遇。之所以同誌們說是“特區”,它最大的特就特在屬場部機關直接管轄的郊區,另外突出的好處是離子弟中學近孩子上學很方便,離場部近購物很方便。

這“豬舍”,它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修建起來的養豬場,七十年代被改建成人住的房子。共有兩排32間,每間8平方米,門窗很小破破爛爛,而且七擰八翹,東歪西扭。牆根是用大石頭築起來的有一米高,再在石頭牆上麵用土坯壘起來,總共有二米高。房頂上麵先是繃上椽子再鋪上紅柳柳笆,然後柳笆上麵糊上厚厚一層摻進麥草的泥巴,房屋不夠高,所以又把屋內的地向下挖上幾十公分。

屋子裏被煙薰的黑黢黢,一進去黑咕隆咚。屋頂上時不時的會往下掉灰塵,牆壁也時不時的會往下掉堿土。地麵坑坑窪窪,疙裏疙瘩。屋簷下四麵透風,若遇上雨雪天或刮大風天,那簡直滿屋子裏就會或雪或雨或土。雖然房屋是這樣的差勁,可是還不讓一般的人搬進來住。

我占用了三間共24平方米,當然一般的工人隻能占用兩間。剛開始搬進來時進行了小修小補,之後“鐵拐李背何仙姑將就”著住了下來,對此我不僅從來沒有抱怨過,也沒想著再好好的怎麼樣收拾一下,而我把全部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連隊建設上。有一天,我的同事和戰友們來我家聚會吃肉喝酒,期間他們你一言他一語說我還是“山大王”哩,住如此破爛差勁的房子,是不是有點太寒磣了!應該說好好的修葺修葺才是,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大家的一席話對我有刺激,我如坐針氈,有些不好意思。

受到他們這樣戲我語言的刺激,猛然好像一下子點亮了我腦海裏的一盞燈,或者說給我了一些啟發。於是在這年也就是1977年的夏天,我去找場首長說了要維修一下我住的房屋的事,場首長痛快的答應了。經場首長批示,場工程隊派來了木工、泥瓦工,並帶著纖維板、撈杆、木板等,用三天時間將我房屋的門窗、屋頂、頂棚、牆壁全維修煥然一新。一下子舊貌變新顏,在兩排房子中我的房子可以說是鶴立雞群了。

妻子和兒女她們高興地歡天喜地,可是這下子卻引來周圍住戶們的紛紛妒忌。他們在背後紛紛揚揚的議論,說當官的就是和我們老百姓不一樣呀,住的房屋麵積本來就比我們大許多,而且也比我們的房子要好一些不說,現在又收拾了一下。為什麼領導的房屋不好就可以維修,而且維修的又是那麼樣的漂亮?而我們呢?就是沒人管?看來有權有勢的就了不得呀!這個社會也太不公平了。

後來,我的同事和戰友們再一次來到我家時,他們稱讚說:“這就對了嘛,你不修白不修,修了也就白修了,人們背後議論就讓他們議論去吧,管他呢?。”看來,對我維修房屋的這件事,其實兩種人有兩種不同的看法和說法,這就意味著他們各自所站的位置不一樣,所處的情況不一樣,所以說他們說話的觀點和立場也就不一樣。

在這“豬舍”裏一住就近6年的時光,直到1981年場長辦公會議決定,在場部家屬區新建築的房屋中給我分了一套兩室一廳40平方米磚瓦房。在這套新磚瓦房裏我一直住到1986年2月28日調離山丹軍馬場,遷移到榆中縣縣城。

曾經全家人住了“豬舍”的這件事,今天讓我細細回想起來真的有點兒蹊蹺,我、妻子、兒媳婦和孫子的生相都是屬豬的,難道說我們一家人就有要住整整近6個年頭“豬舍”的命運安排嗎?其實這也可能是個巧合吧。

二十一重整旗鼓

在過去的一年裏我在為自己的工作單位調動的事兒的確是費盡了心機,為此辦調動的事我已經創造了一定的,在我認為是很有利的條件了,可是到了年末,在二場黨委召開的擴大會議上,黨委書記何誌根他的一句“連隊主要領導年內一律不動”的講話就好像是一棍子打在我頭上,我傻了,心裏頓時像放了氣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