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萬善站長的一席話,使我感到後怕又幸運,真是命懸一線啊!吉人自有天助,掉進那麼深的枯井裏沒被摔死我,奇跡般活了下來,我真的幸運,又撿來了一條生命。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對慶萬善說:“非常感謝你!從我內心深處真心實意地感激你,你救了我一條命,我一定會找機會來報答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情。”此時此刻躺在醫院床上的我心裏很激動,與此同時心裏也想入非非“等我出院之後,我一定要用炸藥包把那顆‘大張嘴’的枯井非炸平不可,再不能讓別人也像我一樣受到如此的傷害”。此時腰腿疼痛的不得了,拿起鏡子一看,啊呀!鏡子裏的我,整個的頭滿頭一圈一圈纏著潔白的紗布繃帶,隻露出一雙眼睛。紗布繃帶把我的腦袋襯托得碩大無比,好似一個白氣球似放在枕頭上。
回想我這一生,以毫發之差避過的滅頂之災已有好幾次了,但讓我都沒死掉!這可能象人們常說的,也許一個人的劫數還沒到吧?!
我這次受傷之後妻子她一直在身邊晝夜守護了半個月之久,讓我非常感激。半個月之後我的頭還是暈暈昏昏,感覺到好像肩上放著一個木頭蹲子似的。臉部用手摸上去,麻木不仁沒什麼明顯感覺,確切的說好似一塊木板貼在了臉上。此時我的血壓是92一68,脈搏早晨剛起床54次,白天68次,這一切是正常人,也就是說和我平常一樣。
11月26日的早晨我還正在病床上熟睡,衛生所的戴世榮醫生慌慌張張進來叫醒了我,他說:“王指導員快起來吧!你快出去看一看,我們衛生所院子裏昨晚被馬摔死了一個人,那個人我看好像是你們四連的牧工張相武?”我非常震驚,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穿衣戴帽一邊心裏在想“我們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摔死在你們衛生所院子裏呢?”我走到跟前一看,果真是我隊牧工張相武同誌。
目睹現場,真的慘不忍睹。張相武他滿臉血肉模糊,“雪人洗臉麵目全非”,頭腫的像個發麵蒸饃那麼樣大,身子緊緊蜷縮成個c字型似的形狀,兩隻彎曲的手就要抓住自己兩個糊滿血跡的膝蓋頭。看到此場景,令我為之動容,當場讓我心酸的淚水流了出來。我立即打電話向場首長作了彙報,然後緊接著打電話叫來我隊杜生年隊長,當麵千叮嚀萬囑咐,讓杜生年隊長代表我一定妥善處理好張相武同誌的喪事和善後的一切事宜。
張相武,男,32歲,是1968年從北京插隊來到山丹軍馬場的北京知識青年。他想盡了一切辦法,剛剛辦好要調回北京工作的調動手續。那天下午高高興興騎著馬來到場部與朋友們告辭,不幸晚上十二點左右被馬摔死。奇怪的是他被摔死在場部衛生所的院子裏。醫生和病友們都開玩笑地對我說:“張相武是來叫你,要你跟他一起去見上帝,不過你有殺氣他沒敢來到你身邊。也有可能他是你的替死鬼,反正你們四隊最近非得死一個人不可,你不死其他人就得死,這是一定的。你之所以沒死是因為你在過去做了很多的善事好事,沒有做過傷天害理壞事的緣故,這就叫做行善積德留性命。”
晚上,我躺在病床上翻江倒海思緒,浮想聯翩久久不能入睡。心裏在思索著,按理說張相武不應該被馬摔死呀?因為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騎手,他有嫻巧熟練的騎馬高超技術呀。他曾經多年多次參加過全山丹軍馬場的馬術表演賽,並且獲得過大獎呀?可見他的騎馬高超技術,可為什麼他就偏偏被馬摔死了呢?真是會水的魚兒被浪打死。
不過我又想了,今天大家對我沒有摔死,對張相武摔死的說法,其實難副就是說張相武的劫數到了,而我的劫數還沒到。之所以我這次遇難沒死,虎口餘生,虎尾春冰,一定是我經常行善積德才留住了我這條性命,否則我就有可能早在1977年已經到上帝哪裏報道了,哪能還有我王世雄生還的今天呢?
什麼是幸福?我現在更加的深深感覺到擁有了生命就是最大的幸福。拜倫在《唐璜》中說:“在兩個世界之間,生命像孤星一樣飄忽於晨昏兩界,在天地的邊沿。關於我們自己我們能知道多少?關於未來我們知道多少?!”的的確確就是這樣,人哪!唉!真沒個說頭沒個準頭,死亡就有可能在瞬間,可以說讓你防不甚防,今天活的好好的,那說不定明天就有可能離開了人世。因此上呀,我想今天你活著,你就好好把你所幹的事業幹好。“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對死活你不要考慮的那麼太多,考慮的那麼多也沒用,因為生命是處於隨即狀態,不知什麼時候來,也不知什麼時候走。再說,人有生老病死,物有新舊廢棄,就像太陽該升起的時候就會升起來,該落的時候誰也拽不住,所以說對一切都要想得通,想得開一些。要明白,人,生存是有規律的,死,卻是沒有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