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澄一進門,就看到嚴溪自己起來了,便連忙跑過去說道“小姐,你身子還沒好,怎麼自己起來了?”
“我已經在這床上躺了幾個小時了,起來活動活動。”說著,嚴溪就慢慢挪動身體,準備下床。阿澄看到,便順手扶起嚴溪,兩人朝著屋子中間的圓桌走去。
“你叫阿澄?”嚴溪側頭,對扶著她的阿澄問答。
阿澄一愣,“小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額,嚴溪抱歉的搖了搖頭。看阿澄有些傷心,嚴溪便轉移話題又問道“是橙子的橙嗎?”
“不是,三點水,澄澈的澄。”阿澄扶嚴溪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
“哦?這個字還蠻符合你的氣質的,清澈如水,寧靜爽朗。”嚴溪抬頭讚賞的看了看阿澄。
阿澄不好意思的一笑“謝謝小姐。”
嚴溪手裏拿著杯子,一邊有意識無意識的往嘴裏送水,一邊在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其實她當時有想過幹脆稀裏糊塗的順應文嫤的話,就當自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不提失憶的事情,可是後來一想又覺得不妥,畢竟她初來乍到,對這裏所有的一切都不熟悉,也沒有這具身體之前的記憶,以後萬一露餡了就不好圓了,索性直接說失憶,一切重新開始。
嚴溪放下水杯,剛剛準備問一下阿澄自己的這個身份,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連忙說“阿澄,快,幫我拿個鏡子過來。”
阿澄見嚴溪突然這麼急切的要鏡子,不知所雲,但還是手腳麻利的從一旁的梳妝桌上拿了個鏡子遞給嚴溪。嚴溪接過,看著鏡子裏熟悉又陌生的臉,一時之間有些錯愕。沒錯,鏡子裏的臉是她的,可這一身古裝造型的打扮又讓她對自己有些陌生。現代的嚴溪從小學習舞蹈,氣質自然出眾,五官也生的很是精致,標準的瓜子臉,所以在現代,追求嚴溪的男生也不在少數。現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還是那張標準的瓜子臉,頭發半紮起,隻插了一個淡藍色的流蘇發簪,旁邊兩縷細發自然垂下,這樣的打扮,倒也是清秀水靈,楚楚可人。不過可能是剛生病了的原因,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比起現代的嚴溪,少了幾分生動靈氣。
還好還好,臉還是自己的,不是什麼醜八怪。嚴溪放下鏡子,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轉念一想,這具身體的主人和自己長得一樣,那會兒文嫤叫自己兮兒,名字好像也差不多,那這具身體的主人和自己到底是什麼關係呢,難道是自己的前世,自己又是為什麼會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呢?
阿澄看嚴溪一會兒放鬆一會兒嚴肅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下便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小姐,可是有什麼問題?”
嚴溪聽到阿澄的問話,停止了思考,托著腮對阿澄說道“阿澄,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能說給我聽嗎?”
“當然,小姐想聽什麼,阿澄知道的都說給小姐聽。”
“嗯......就從我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開始吧。”嚴溪思考了一下,對阿澄說道。“哎你坐下來說啊,一直站著多累啊。”嚴溪招呼阿澄坐下。
這一招呼,倒是把阿澄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忙擺手說道“奴婢不敢,小姐坐,我站著就好了。”
嚴溪知道,古代的這些女子,對規矩看的還是挺重的,隻是自己一個自由解放的現代人,實在不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想了一下,又對阿澄說道“沒關係,反正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不知道你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樣子,咱們呢從今天開始重新來過,以後你在我麵前不用自稱奴婢,稱‘我’就好了,沒人的時候,我坐著你也坐著。”
阿澄聽完,立馬就要拒絕,嚴溪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說道“既然你叫我小姐,就要聽我的,不許拒絕啊,好了,你快坐吧,不然我還得梗著脖子跟你說話,費老勁了。”說完還佯裝摸了摸脖子。
阿澄聽嚴溪這樣說,倒也再沒反駁,慢悠悠的在旁邊凳子上坐下。嚴溪看她接受了,便托著腮一臉傾聽的看著阿澄“說吧!”
“小姐全名淩言兮,今年十五歲,是淩大將軍府上的三小姐,母親是章縣文家的女兒,名文嫤......”
在和阿澄近一個小時的交談裏,嚴溪終於搞清了現在的狀況處境,以及自己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嚴溪現在所處的國家叫南羽國,是錦川大陸上南邊的一個國家,錦川大陸東西南北各分布著一個國家,自由統治,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的特點,比如她所在的南羽國,物產豐美,人傑地靈,實屬一方寶地。她的父親呢,叫淩況,是當朝一位大將軍,至於阿澄說的那些這個官職那個官職的嚴溪向來沒概念,也沒記住,總之就是她這個爹地位還不錯。淩況娶了三房夫人,大夫人育有一子一女,二夫人一女,這兩位夫人背景家世都是數一數二的。跟她們比起來,她的母家就比較弱了,隻是一個小小縣郡之女,當年還是淩況奉旨帶兵出征,可惜戰敗,被敵軍箭傷獨自逃出,被言兮母親所救,才有了這段姻緣。據說剛開始的時候淩況對她們母女還是比較寵信的,畢竟有救命之恩,隻是後來這幾年不知為何,漸漸淡了。而且淩言兮的兩個姐姐對她也很是討厭,總是變著法子欺負她,小小年紀的淩言兮總是受著,久而久之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這次是淩言兮自己趁人不注意爬上房頂摔下來的,正巧頭磕到了旁邊的石階上,可把文嫤嚇壞了,都怕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