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羅盤測鬼的時候,如果是自己慢慢轉動的話,那是大凶。如果是家裏的家仙,菩薩祖宗什麼的是善的,那就是兌針。就是靜止之後,羅盤天池的指針,針頭朝上翹起的。
如果是凶的,怨氣很大的,那麼就是沉針,就是針頭下沉。如果家裏出現這個的現象,會讓人很不舒服,甚至有的能看到阿飄。
我剛想拿出羅盤,他就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我。我接過了那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是上次他在我家拿走的岑家村的那個小羅盤。那種羅盤很奇怪,也說不上是怎麼奇怪,反正不是看房子風水的羅盤。
我小心使用著,這個東西從小就在我家裏擺著,我爸對於它的寶貝程度,那絕對能潛移默化到我身上的,讓我對這個東西也是寶貝的不得了。捧著都怕它掉下來啊。
我長長吐著氣,就連呼吸都放輕了就為了能拿穩這個羅盤。羅盤上的指針漸漸停止不動了。
我緊張地看著那指針,針頭沉下,是沉針,這裏存在了怨氣很大的凶鬼魂。隻是他還沒有對我們發出攻擊。如果它要發出攻擊的話,那就是針慢慢的移動了。
“沉針。”我低聲說道。
曲天就站在那牆前麵,看著牆上已經因為水洗而泛開的血跡。
黃福榮急急問我:“什麼沉針?什麼?”
我給了他一個安慰的微笑,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要是他真的知道他爸爸現在就在這個房間裏,他會怎麼樣呢?
牆上的血,最高的,都已經高過了曲天的頭頂,曲天站在那牆前就顯得特別的讓人不安了。我甚至有一種錯覺,他會被那血跡拖走的。
但是他還是在那看著那些血跡,我也不好打擾他,就看了看這個房間的其他地方。房間的中間,有著橫梁壓頂,那橫梁上,還裸露出一截鋼筋來。我家住的就是老房子,這種設計我是知道的。這鋼筋,以後可以掛電風扇的。隻是在沒有掛的時候,一般都是綁上一截喜喪的紅布。可是現在那鋼筋沒有掛上什麼,也沒有綁上紅布,而是在那吊著幾個,呃,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估計是粽子吧。就算是粽子,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粽子了。
房間窗子很小。這房子估計建得早,用的還不是推玻,而是那種木頭的窗框,朝外打開著的。窗子隻有半平方,還是用的老式泥房的那種規格。由於時間久了,那窗框變形了導致窗子打開也隻有一條縫。這樣這屋子沒法空氣流通,就算不是死屋子,也差不多了。
曲天伸出了手,放在了那血牆上。門外就有人喊道:“喂,曲天,別摸。”
我也皺皺眉,但是他還是摸了上去。就在他的手搭在那牆上的時候,門外的黃福榮媽媽突然衝了進來,就推開了他,擋在那血牆前喊道:“快走!快走!你們快走!他要是害人,就讓他帶我一個人走吧。”
“媽媽!”黃福榮喊著,上前去拉他媽媽,可是他媽媽卻那麼固執。這樣我們隻能退出了那房間。
走出那房間,站在客廳就能看到那已經被風吹雨淋得很斑駁的影壁了。
曲天低聲對我說道:“測下山向。”
我點點頭,拿出了自己的羅盤。他那個羅盤沒有十字紅線的,測山向真不方便。估計著也就拿來測鬼罷了。走到大門前,平行了大門的門邊,轉動羅盤。
“醜山未向,不知道幾運的。”
“七運!這種房子要出現在農村,最早也要到七運。”曲天說道,“黃福榮過來一下。”
黃福榮走到了我們身旁,曲天直接問道:“你們家起房子,誰給看的。”
“看什麼?那時候好像就是我爺爺當監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