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蕁柔拖著很長的聲音攔住我的步伐。
醒轉反應過來,隻好回到寶座。
我已是皇帝妃嬪,君臣有別。娘親見我也是要行禮參拜的。那裏還能像尚書府一般拉著娘親的衣角撒嬌呢!
收起滿臉笑意,端端正正坐定,目光平和從容的審視前方。不經意間,被自己如今的樣子驚了一跳,這一年歲月下來,身上竟然有了劉太後的一絲神態。
略略出神的一刹,娘親已經扶著貼身丫鬟玉翹的手進來:“臣婦拜見婕妤主子,願主子康樂無極,如意吉祥。”
“娘親快快起來。冬日裏寒氣重,可不許跪著,傷了膝蓋。”
按著禮節見過,方起身拉住娘親的手到內殿窗前暖閣坐下,本就暖和的天泉宮,加上地龍與滿屋大紅彩綢,更添了喜慶。
仔細打量娘親兩眼,笑了出來:“看來娘親最近身子不錯,不過半月裏不見,臉都圓潤了幾分呢!”
娘親聽後捂嘴笑得不止:“你這孩子,如今也學會拿為娘開心了。如此見微知著,想必學會了不少宮裏的生存本事吧!”
我一愣,娘親依舊是這樣的明了。見微知著?倒像是說娘親自己的。
娘親見我愣住,側頭看了一眼,蕁柔忙屈膝行了一禮:“夫人與小姐該是有許多體己話要說,奴婢好久不見玉翹姐姐了,正好出去說說話。”說罷,拉了玉翹出了暖閣。
“聽說,昨兒個皇上新奉了兩個承徽?”娘親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可又不是平日裏念完佛經的那種看透世間大道的沒有感情。
隻好如實回答:“是沐晨長主舉薦的豔承徽,還有汔元長主舉薦的文承徽!”
娘親微微頷首,嘴角抿起一道少有的了然弧度:“二位長主已經是添無可添的富貴,兩宮太後都要忌憚巴結不少。素日裏又是鬥個沒完,不想如今也把手伸到這後宮裏來了?”
我不解娘親語中深意:“娘親這話是何意思?”
娘親深深思慮的眼神一收,目光定在我的臉上,緩緩搖了搖頭:“這都看不明白?看來為娘讓你爹拜見兩位額駙,為娘親自送禮兩位長主是不差的。”
聽了這話,我更是震驚。爹娘一向是不願意應酬這些的。素日裏為了各府麵子也不過隨波逐流,從來不當那個出頭鳥與牽線人。如今居然親自跑到兩位長主府上去送禮,這真是。。。。。。。。。
“這二位長主,位分尊貴,一個手握打王金鞭,一個身懷免死金牌。便是皇帝見了也要讓她們幾分。可惜,這榮華富貴如白雲蒼狗,朝來暮散。凡是享盡了富貴的人,往往越害怕失去。你說說,按著沐晨長主與汔元長主的身份,會有這麼一天嗎?”
雖不明白娘親這一問的用意,卻也順著說下去:“該是不會。金鞭與金牌可保無虞。不過。。。。。”
娘親慈祥的眉目含了溫柔眼波:“不過,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若想活的好,身在宮外那裏能比在皇上身邊兒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