蕁柔被她一激,還真來了勁兒,隻可惜如此多的人,哪裏能看的過來,不過一時半刻,蕁柔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當一切搬完,外頭依然是天色迷蒙。重重的一聲落鎖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滿宮上下無精打采。各自低著頭一句話不說。我站在閣前廊下,靜靜凝望天上露出新芽的月亮,帶著一絲水汽朦朧,光暈如同佛菩薩的聖光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一個時辰,也可能兩個時辰,總之是肚子的咕嚕嚕叫聲把我的思緒帶了回來。
“小姐,晚膳還沒有送來,不如先吃一些昨日的瓜果吧!過些時候,也許膳食就送來了。”
我搖頭垂淚:“別自欺欺人了,膳食是不會送來的。怕是以後也不會送來了。咱們進去吧,我有些累了,你們也都回去歇著吧!”
“是。”眾人散了,邁著有史以來最最沉重的步子回到各自的住處。蕁柔與聽琴不肯離去,跟著我回到內裏。
聽琴像是看慣了宮中的起起落落,臉上並無半分波瀾。嫻熟的替我整理床鋪,準備洗澡水。
“聽琴,不必麻煩了,今日我不想梳洗,以後能省就省一些,怕是以後連水都要不夠了。”
蕁柔一聽我這話,滿眼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一邊用袖子去擦,一邊依偎在我身邊:“小姐那裏受過這樣的苦,皇上還說小姐的份例不變,一轉眼這顧尚儀就連膳食和熱水都沒有了。真是欺負人。”
“姑娘快別哭了!還嫌主子不夠煩心嗎!主子,微臣有一事不得不告訴主子。”
“說吧,如今咱們這梵湘閣,最是不用忌口的。”
聽琴習慣性的張望了一眼門口,道:“白日裏聽皇上的語氣並無禁足主子的意思。若非是母後太後的懿旨,主子不至於此。所以,主子必然得罪了母後太後。皇後最後沒有出言相助,想必聖母太後那裏也不會為了主子說話。畢竟主子不屬於她們的陣營。”
我不明所以,不曉得聽琴如今想這些是何用意。
聽琴繼續說:“其實,這次的事兒主子顯然是被冤枉的。而且早有預謀。大體上無直接證據證明主子就是凶手,可是先是五行草與走水,後來牽扯出在宮裏的時候,微臣照看車架。樁樁事件穿插起來,這才造成一種主子是凶手的假象。”
我瞬間毛骨悚然,剛才隻顧著傷心,竟然絲毫沒有料到這一層:“不錯,你說的不錯。一定是西宮那邊,隻有她會這樣害我。”
“主子莫急,西宮自然是凶手,隻是此番母後太後牽扯進來了,一切就不簡單。說不準有別的什麼。譬如說,這一連串的事兒母後太後是知曉的。反過來,母後太後就是讚同西宮的做法。那主子要好好想一想,到底何處得罪了母後太後。否則,就算沉冤得雪,以後也無寧日可過。”
“你說的不錯,這張太後為何要對付我,我從來沒有與她交惡。”一番深談,讓我本來消極的意識暫時消散,聽琴看到我恢複正常,繼續道:“其實主子禁足反而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