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功乃是尚功局首座,出了這樣的事兒,她逃不了幹係。我這一召見,顧不得什麼儀容儀態,急匆匆往我這裏趕。身後還跟著司製司的司級女官鍾氏。
我沉沉彎下眼簾,看也不看進來跪下叩頭的二人。二人自不敢起身,跪在地上請罪:“賢嬪娘娘贖罪,下官等管教不善,請娘娘贖罪。”
我抬手將茶杯重重蓋上蓋子,嚇得諸人一怔,嘴上卻是聽不出喜怒的語氣:“贖罪?那你說說你們都是什麼罪過?”
方尚功並沒開口,鍾司製搶先一步說:“都是下官監督不好,底下的女官們聽說艾草能安胎,私自給娘娘加了進去,不想會有如此後果,請娘娘息怒。”
我好氣好笑的哦了一聲:“哦,如此倒是你們好心了,本宮還錯怪你們。可真真是不識好人心呀!可是方尚功,本宮若是無有這一番查看,腹中皇嗣不保,牽連帝裔,你們說說這又該如何作數呢?”
鍾司製又搶話過去:“娘娘因此受驚,差一點傷及皇嗣,依下官之間,該將負責此事的大宮女責打三十宮杖,趕出宮去,其餘宮人罰俸半年。”
“鍾司製,宮女們自當要罰,可是不必罰的這麼重,除去大宮女罰俸半年,其餘宮人罰俸三月。”
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鍾司製愣了愣,瞬間大喜:“娘娘仁慈,微臣替宮人們感謝娘娘恩德。”
我嘴角一歪:“別急。鍾司製,本宮的話還沒有說完。宮女們受罰,罰的是她們督查不利,以至於有人混進來這樣的髒東西。”
“娘娘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將艾草放進去加害,娘娘怕是多心了,實在是宮女們道聽途說,一片心意罷了。”
“閉嘴。”我不想再與她廢話,厲聲頓起:“本宮不是傻子,鍾司製,你若不想讓本宮懷疑到你頭上,就乖乖給本宮閉緊嘴巴。否則,你這個司製今日也算當到頭了。”
此話一出,鍾司製才唯唯諾諾低下頭去,不再與我蘑菇。我瞅也不瞅一眼,瞧住方尚功:“既然鍾司製不想跟本宮說實話,方尚功你來說說。”
方尚功比之鍾司製沉穩精明許多,知道我已經有了主意,不是輕易好糊弄的,於是開口便是一句:“娘娘有何看法,微臣自當為娘娘效勞。”
“好,方尚功果然是聰明的,本宮也不想再與人廢話。在本宮這裏,司製司的宮女自當處罰,可是宮女絕不是幕後的主謀。至於某人說的什麼宮女聽了偏方?哼哼。。。。”我冷笑一聲,繼續往下說:“奴才們一向都是聽吩咐辦事兒的。鍾司製,你覺得這樣的說辭算高明嗎?”
不去管臉紅的發燙的鍾司製,也不顧忌有些訕訕不好意思的方尚功:“你們兩個一個是正三品尚功局首座,一個是司製司首席女官,這宮裏的各種陰謀自該比我清楚,也知道本宮想要你們做的是什麼。本宮現在隻說一句,害本宮的人,本宮一定不會放過,所以,你們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至於你們的苦衷,給本宮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