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隻能請母後太後一同下旨。這一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不僅康壽宮一掃陰霾之氣,一下抖了起來,連帶著西宮也趾高氣昂,與皇後爭奪後宮實權。我這個泠姬自然首當其衝,被她削了姬娘娘的職責不說,無緣無故的還被她說成天資不足難當大任,需得多多曆練。
吩咐了顧尚儀每日送來數十卷禮儀之書讓我謄寫。蕁柔的抱怨,聽琴的擔憂,此時如從前一般冒了出來。
我隻道:“從前不是主位更加淒苦,如今好歹是一宮主位,她也不敢太把我怎樣。都放心些吧!咱們安靜一陣子。讓外頭鬧去吧。”
眾人不理我的話,聽琴卻是懂的。外頭西宮與皇後爭個沒完,鳳主娘娘萩黎夫人與雀鳳宮寧貴姬身在九鳳之位,不想摻和是非怕是不成。這四位尊貴的鳳娘娘必定是一番風起雲湧。
西宮與雀鳳宮一定會是一道,聯手反對皇後。萩黎夫人則要從中調停勸和,還要讓六宮六局安然運轉。
這對於身子孱弱的她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這不,我謄寫書卷的第三日,萩黎夫人便告了病,請了女醫去醫治。撒手不管六宮六局。任由皇後西宮她們吵個沒完。最終雙方不歡而散,各做各的。
如此雙方是順心如意了,倒是苦了六局的女官們。一會兒奉了皇後的鳳諭,一會兒又要奉西宮懿旨。顛三倒四做不成事不說,還被其他的娘娘與主子們罵作無能。
一時之間,六局裏麵怨聲載道。紛紛上書各自的首座,要與鳳娘娘們說話。六局首座哪一個是不精明的?
一個個都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壓著司級女官們的上書不往上報。凡事也不親力親為,隻分下去任務。
司級女官見得如此,依葫蘆畫瓢分給典部女官,典部則差使掌部。掌部自然給了女史。
如此這般,女史算是最苦。帶著手下的一眾宮女,天天挨罵。聽說好幾個都已哭了。還好聽琴的身份是掌膳,外加是我的貼身女官,少不得要顧忌三分,氣倒沒受多少。不過言語間她的暗示,我也明白了六局現下的處境。
“你不用來問我,這北邊兒的騷亂一日不平,恐怕這後宮也一日不得安寧。”
聽琴訕訕收回殷切的目光,隨即一臉凝重的問:“那娘娘可否向皇上提一提,也許皇上能。。。。。”
未等她說完,我立即拒絕:“皇上早就知道了,隻是無法罷了。總不好指望著張家的人,後宮裏又責罰西宮吧!可讓皇後與聖母太後受委屈,皇上也做不得。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看鳳主娘娘,她不就稱病撒手不管了嗎?咱們又何必做這些無用功。還是謄寫書卷吧!這幾日寫下來,心裏安靜不少呢!”
這般言說下,我緊閉天泉宮大門,絲毫不管外頭的紛繁雜亂。即便是六局送到我這兒的東西有了差錯,我也付之一笑,吩咐了回去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