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姬,本宮要回宮了,你自顧著自己吧。”
“恭送皇後娘娘。”
皇後忽然告別,我隻能依禮告禮,目送皇後浩浩蕩蕩的帶著自己的人離開。待得皇後的儀仗完全淹沒在樹木深處之時,我才帶著繡雨她們遙遙走去。
“小姐,皇後娘娘的手帕掉了。”
我回頭顧了一眼說話的蕁柔。果見她手中捧著一方淺水碧色的水色牡丹絲巾。圖案栩栩如生,畫的是半開。那牡丹似乎就要完全盛放,用力向外伸展,隱隱透出一股倔強的味道。
“如此好的繡工,想必是皇後娘娘的愛物了,給我吧,改日親自給皇後娘娘送去。”
如此,收了絲巾在袖中,繼續欣賞著沁心苑的如畫美景。正當我拐到一處偏角,忽然聽到兩個急匆匆的腳步邁了過來。我立時停住。
“快點,快點。那絲巾丟不得。”
蕁柔一聽聲音就要出聲,卻被我攔住。隻好安靜的聽著二人一邊急步,一邊交談。
“清奇姑姑,那絲巾有什麼特別的,皇後娘娘怎的如此在意?”
清奇,正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之一。平時在皇後跟前十分得臉,平常的女官見了她也要給幾分麵子。
我一聽她們提及絲巾,手不自覺的就拿住,本想再聽聽她們會說些什麼,卻不想那清奇沉聲喝斥:“問那麼多做什麼?嫌腦袋掛在脖子上太穩了嗎?不過話說回來,這絲巾若是找不到,你的腦袋也甭想要了。”
那小宮女忙低頭認錯:“奴婢知罪。”
我見實在不能再聽到什麼消息,便揚聲喊了一句:“誰在那裏?”
清奇一聽是我的聲音,頓時愣在原地片刻,忽而反應過來,才幽幽上前行了一禮:“泠姬娘娘千歲吉祥。”
“姑姑免禮。姑姑這樣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麼呢?皇後娘娘不是剛剛才與本宮告辭嗎?”
清奇想了片刻,堆著笑道:“皇後娘娘丟了一方絲巾,本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隻是娘娘一向節儉,就命奴婢二人順著回頭路尋上一尋。”
“娘娘賢良,本宮佩服。不知娘娘丟失的可是這一方絲巾?”我掏出袖中的絲巾,清奇一件,頓時鬆了一口氣:“是是是,正是。多謝泠姬娘娘。”
我微笑著遞還過去:“這絲巾的手藝精湛,一看就是好東西。姑姑可要收好了,萬勿再弄丟了。”
“是,奴婢告退。”
“輔瑞。”
輔瑞應聲湊到我跟前,我吩咐了自己心中所要辦就的事兒。輔瑞才悄悄隱了下去。良久,我方擇了另外一條遠路繞回天泉宮。
當夜,聽琴從司膳司當值回來的時候,我說了繡雨與蕁柔都被封了女史的事兒。本以為她會像我一樣高興。
不想她聽完之後,臉上皺起了眉頭:“娘娘,恕微臣多嘴一句,皇後娘娘如此厚待,隻怕來者不善。”
我一愣,不明她語中含義。
聽琴繼續解釋與我聽:“皇後為何無緣無故封了兩個女官給娘娘。據微臣所知,一宮主位身邊,能有三位女官的都是鳳娘娘這個位分的。娘娘縱然很得聖寵,六局也正值用人之際,可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娘娘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