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琴十分不安，愧悔難當：“都是微臣的錯。才差點連累了娘娘。”
我握住聽琴的手，吩咐旁人退開：“你慢慢說，我要知道這到底是是怎麼一回事兒？”
“是。娘娘，微臣本來在司膳司裏當差，牢記娘娘的囑托，凡是有可能出現錯漏的地方一縷小心避開。可那一日，皇後身邊的宮女來，說要拿一些芒果冰碗去給皇長子吃。微臣本覺得皇長子身子較弱，不適宜用這些冰冷之物。可那宮女說這是皇後的吩咐，而且會將冰碗裏的碎冰摒除，加上酸牛乳調和給皇長子服用。微臣這才應了她所求。”
我靜靜聽著，思索這一切的發展脈絡：“那宮女最後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聽琴仔仔細細回憶這些日子一番事端：“並沒有，不過有一點可疑。就是這宮女每日來司膳司取東西時，都要讓微臣到外頭私下裏問我幾句話。盡是些飲食忌諱的東西。微臣礙著她是皇後宮裏的人，隻好出去了。”
“哼，她是故意的，故意讓別人覺得你與她過分親近，好為謀害皇長子嫁禍與你做佐證。隻是本宮不明白，到底是皇後還是伊寧夫人。”
“不是說皇長子是桃花癬嗎？娘娘莫非覺得另有隱情？”
發梢被夏日偶爾的一陣熱浪之風撥動幾分，眼中盡是鋒利星芒：“桃花癬不假。隻是是誰讓皇長子得了此病？而且皇長子有此先天之弱，怎會現在才知曉？”
“皇後，是皇後。”聽琴恍然大悟的開口：“若非皇後故意隱瞞，桃花癬怎會如此被人知曉。皇後是要隱瞞皇長子的惡疾，好以此來扳倒娘娘或者伊寧夫人。”
“你如此想？難道沒有懷疑是伊寧夫人故意加害皇長子逼皇後針對我，好讓我與她統一陣營？”
“娘娘，桃花癬此等機密之事，就算伊寧夫人派了奸細在皇後身側而知曉並加以利用。可為何皇後任由此等事情發展，而不盡快治愈皇長子。皇後也許會借著此事彈壓伊寧夫人。假使真是如此，皇後一定明了了伊寧夫人已知道桃花癬之事。自己再要借力打力隻怕是事與願違。畢竟屆時伊寧夫人揭露桃花癬的根源，那皇後想以皇長子彈壓的把戲就要落空。”
“你這話也有道理。可適才我看皇後的表情也不像是加害皇長子的凶手。”
聽琴有些愕然，盯著我說：“娘娘已經進宮不少日子，怎會不知後宮裏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逢場作戲。怎可以麵上喜怒來評判。說句不怕砍頭的話，皇長子畢竟不是皇後親生的。”
一聽到不是親生，心底的懷疑一股腦的移到皇後身上，之前懷疑伊寧夫人的想法也被聽琴漸漸說服。
重新理了理思緒，最終的疑問還是沒有解開。但是隨後我告訴自己，解不開也沒什麼關係。今日這一鬧，皇後必然認定我與伊寧夫人的關係匪淺。日後的爭鬥必然不會少的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坐以待斃。自該好好選一選人，鞏固一下勢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