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進來了?”夜以澤眉頭緊皺,“你先出去。”
“我要你的手銬。”
“什麼?”夜以澤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已經被蠍子一把推進浴缸裏,濺起“嘩啦——”一片的水花。
瞬間他身上全部濕透,就算是好脾氣的他也忍不住低吼:“你幹什麼!”
他不說話,直接單膝壓在他的胸口,另一隻腿撐著地麵。夜以澤的掙紮濺起了大片的水花,弄濕了衣著白衣和黑衣兩個少年的衣服,粘在身上。
就這樣,一個清瘦的少年把另一個少年壓在浴缸中,這樣的畫麵在瑩潤的燈光下,有種別樣的誘惑……
蠍子麵無表情的從手表中抽出一根銀絲插入手銬鑰匙孔中,轉動銀絲,幾秒鍾的功夫就把手銬解開。
他拎著手銬站起身,把銀絲放回手表裏。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弄濕的衣褲,喃喃道:“應該換一件了。”他又看向還躺在浴缸中震驚的夜以澤,淡淡開口“你也是,該換了一身衣服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夜以澤這才猛的從浴缸裏站起來,帶起一片水花。
“我要的你手銬。”他淡淡然的重複一遍。
“我問你要我的手銬幹什麼!”
“這個……”他歪了歪腦袋,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如實說道,“還沒有想好。”
“你……”夜以澤噎住,頓時說不出話,他突然覺得這個他一直以為很好控製的少年,他有些控製不了了。
“既然我的手銬已經拿到了,那我就先走了。”他的聲音極其清冷,如冰冷的秋水不帶任何感情。蠍子離開的時候順便提醒道“你也記得換一身衣服。”
夜以澤看著他的背影,身體僵直。餘邱邱仍坐在浴缸邊緣,震驚的等圓眼睛看著夜以澤,回想這剛才的一幕。
隻是想拿手銬嗎……
真的隻是想那會手銬嗎?
連續好幾天,餘邱邱仍舊想著這個問題。
不過這個小插曲對餘邱邱來說是件好事,手銬被蠍子搶走後,她也就不用整天和夜以澤“形影不離”的銬在一起。
她洗了一個熱水澡,就回房睡覺。或許是因為今天太累的緣故,她今晚睡的很好。
可在夜裏,不是所有人都在睡覺。
畫著繁星的蒼穹之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少年正坐在屋頂,和夜色融為一體。
他低著,長長的睫毛像展翅欲飛的蝴蝶,微微顫抖著,遮住他黑色的眼眸。手指摩擦著銀色的手銬,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他已經換過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可看上去還和之前的一樣。他的衣櫃裏隻有黑色,黑色的襯衫,衣褲,風衣。他屬於黑色,因為他隻是個影子而已。
而夜以澤卻一向穿白色,幹淨清爽。和他截然相反。他是純白的顏色。他們的喜好就像是各自的命運一樣。夜以澤站在陽光下發號施令,而他在暗處幫他做那些不光彩的事,解決掉最棘手的敵人。
突然,他的睫毛猛的一顫。淩厲的視線直直的射向院中人。看清那人的相貌後,他又恢複了平時淡漠的視線:“找我?”
夜以澤應答:“嗯。”
蠍子起身,如一隻黑貓敏捷的跳下屋頂,輕巧的落在地上:“什麼事。”
這時候夜以澤也收拾好自己的所有情緒,又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他淡淡的望著他:“你最近怎麼了,我覺得你最近有些反常。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他一直是個沒有情緒的人,一切行為都可以用邏輯說得通。顯然他最近有些反常,雖然蠍子會給出自己的理由,可以理解為不諧世事,但他總隱約覺得他有些異樣。
他和他一起長大,他了解他。
“不知道。”他神情不變,給出誠實的答案。
“那最近宮澤胤怎麼樣了?他那裏有沒有什麼頭緒?”
蠍子眸光一頓,但很快就恢複如初,快的讓人無法察覺:“他已經有些線索,他們已經開始懷疑景杉,至於宮澤胤知不知道我們在羅馬尼亞我不得而知了。”
他微微頷首,並不驚訝:“景杉行事不夠謹慎,腦子不夠用,被懷疑很正常,而且他的忠誠度也不可靠。不過他知道的也不多,隻要我們稍微調整計劃,他對我們就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