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雨聲淅瀝,拐角處的一家星巴克,輕音樂仍舊在緩緩流淌。
司徒惠婷低頭攪動咖啡,等了半晌餘長生都不說話,她想起下午還有事要做,終於耐心耗盡。
她朝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現後,壓低聲音問:“你找我,有事兒?”
她和餘長生說好了現在是特殊時期,非必要時候一概不見麵,誰知道餘長生卻突然在這個緊要關頭把她約出來。
司徒惠婷攪動咖啡的動作頓住,看向餘長生,注意到他眼中焦急的神色,放下勺子,心忍不住緊張起來,“砰砰”跳了兩聲。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眼中探尋地看向餘長生,稍顯急切。
餘長生原本還焦慮的臉色暫緩,露出一抹玩味,眸光不輕不淡地落在司徒惠婷身上,卻渴望把她看穿:“惠婷,你這麼關心我啊!?”
司徒惠婷見他這個時候了還關注不到重點,以為他沒什麼大事,再次不冷不淡地切入正題。
她晚上還有一則交易要談,沒時間陪餘長生坐在這裏閑聊。
想到這個,司徒惠婷起身,淡笑了一下,說明原因就想離去。餘長生突然想起還有要事沒說,連忙拉她坐下。
司徒惠婷不大情願地坐回原位,示意餘長生快點說。
餘長生有點難開口,嘴唇上下張張合合幾次,而後又垂下眼睫毛,語氣著急:“餘邱邱已經開始懷疑我了,那個女人把那事都當著她的麵,全部給我抖出來了!”
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拿著勺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他的眼睛因為害怕而微瞪著,畏畏縮縮:“這恐怕,捐腎的事是不會有結果的了。邱邱態度很明顯,隨了那個女人。”而後又向司徒惠婷求救,“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餘長生微拖長的尾音,聽得出有些悵然和害怕。
餘邱邱的性格他雖然不太了解,但她一向最恨人利用她,尤其是對自己厭惡的人嗤之以鼻。所以,她不可能來幫他,更別提替他換腎了。
餘長生這才露出頹廢的神色,窩在椅子裏,雙眼無神,伸手抓了抓頭發。
司徒惠婷沒說話,眸微眯,沒想到這個林心華還真有一手。
居然利用人性的弱點,激起餘邱邱對餘長生的怨恨,再加上餘長生背信棄義,又欺騙她,正好將餘邱邱對餘長生的厭惡推到頂峰。
下麵就是懸崖,萬丈深淵。
司徒惠婷抿了抿唇瓣,有些幹燥,安慰他說:“你先別急,畢——”話未說完,先被餘長生截斷,他急得雙眼直瞪,又見司徒惠婷這麼平靜,極力壓製了自己的聲音:“我能不著急?找不到腎源我就隻能等死了!”
偏偏餘邱邱還被他惹急了!發現了他背後做的那些事。
司徒惠婷見他一個大男人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有些心煩,細細的眉頭輕蹙了一下,她咬著唇角,表明態度:“你放心好啦,這事我一定幫你。隻是要先等我忙完手上的事。”
餘長生見她答應,高興得連連點頭。隻要有司徒惠婷,他覺得事情就相當於成功了一半。
激動地抓住司徒惠婷的手,握了握:“惠婷,我的命就握在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