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海大學教務處。
陸遠隨意的坐在沙發上,臉上十分輕鬆,一點也沒有被帶到教務處受處罰的緊張。
在他的對麵坐著的是周隊長和吳老狗,吳老狗鼻青臉腫,手上打了個繃帶,正狠狠的瞪著他。
片刻後,一名年輕貌美的女性走進門來,黑框眼鏡,高跟鞋絲襪,一身職業裝,顯得格外的有魅力。
“嚴老師,這是你的學生吧?”還未等她說話,坐在老板椅上的教務處鄧處長就先開口質問了。
聞言,推了推鼻架上的黑框眼睛,嚴顏才回答:“沒錯,鄧處長,他是今天才來的,沒記錯的話,他叫陸遠。”
“既然這樣,那就好說了。”鄧處長打著官腔:“這是周教官和吳教官,在一個小時前的軍訓中,這位新來的同學把吳教官給打了。”
“你說,該怎麼辦吧。”
扭頭看了看陸遠對麵鼻青臉腫的吳教官,嚴顏秀眉微顰,道:“鄧處長,我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吳教官冷哼一聲:“還沒聽說過學生打教官有理的呢。”
“陸遠,這是怎麼一回事?”嚴顏把目光投向了陸遠,想聽聽他有什麼想說的。
陸遠搖搖頭,隨後右手倒過來指著吳教官做了個鄙視的手勢。
“陸遠是吧,你可知道你在對什麼人說話?如此不講禮儀,你爹媽是怎麼教你的?”鄧處長劈頭蓋臉的就朝陸遠罵了過去,絲毫不留餘地。
猶如一道道細小的針戳進陸遠的心裏,陸遠兩隻銳利的雙眼瞬間微眯了起來,那本來輕鬆寫意的臉龐一點點陰沉了起來,像是一座積怒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
“鄧處長,言過了吧,陸遠什麼都沒說你就這樣隨意的罵他。”嚴顏替陸遠辯駁道,盡管陸遠剛才的做法過了。
“哼,嚴老師,依我看,這樣的學生還是不能收了,當天注冊當天就敢打教官,這樣的人保不準就是個禍害。”那鄧處長肆無忌憚,絲毫沒有顧忌,甚至有些變本加厲。
“就是,鄧處長,我看您說得挺對的,敢打教官簡直反了天了,肯定在家裏欠收拾!”一旁的吳老狗也陰陽怪氣的幫腔道,同時,他那雙不安分的眼睛在嚴顏那一雙絲襪美腿上掃來掃去,極其垂涎。
而吳老狗旁邊的周隊長倒是沒有說話,反而在聽到鄧處長和吳老狗說的話後,那雙筆直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似乎是在擔憂著什麼。
“鄧處長.....”
“嚴老師,你不必說了,我意已決,帶他去辦手續,今天就讓他退學。”鄧處長大手一揮,猶如指點江山般給這件事定下了最後的基調。
“退學?叫誰退學啊?”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從教務處門口傳進來,隨後眾人便見到一個拄著拐杖滿臉皺紋的老人率先走進來。
老人旁邊便是之前陸遠見過的莊少校,此刻他的臉上布滿密雲,殺機隱現。
這一幕對周隊長的衝擊最為猶大,擔憂的事情終於出現了,雖然不知道他上司莊少校和陸遠有什麼關係,但是僅憑簡短的幾句對話卻可以猜測出,陸遠的身份不一般。
而現在莊少校的到來無疑證明了這一點,周隊長頓時頭大了起來,看向吳老狗的眼神中也變得憐憫起來。
“校長,您怎麼來了?”鄧處長換了一張諂媚的臉迎上前關切的問道。
“哼,我若是不來,你可就把我坑慘咯。”老校長重重地拄了一下地板,頗有些生氣。
“校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鄧處長滿臉尷尬,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進退兩不是。
“還是讓我來說吧。”一邊的莊少校扣了扣腦袋上的帽子,然後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一巴掌朝吳老狗甩了過去。
“啪——啪——啪——”
聲音清脆響亮,一個接一個,節奏感特別強。
“少、少校......”吳老狗已經轉不過來了,本以為他家少校是來幫他出頭的,卻沒想到先給他來了三大耳光,而且不是做戲,是實打實打過來的,一絲血跡已經在喉嚨裏亂竄。
“事情這樣的......”
不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莊少校將事情始末一一道來,大約十分鍾後,莊少校收回了手,朝陸遠走了過去。
“陸兄,見諒,手下中出了這樣的敗類。”莊少校一臉誠懇,甚至還有些低聲下氣。
這一幕放在眾人眼裏,更是眼神發光,什麼身份能夠讓一位少校級別的軍官向一名學生道歉?還低聲下氣?
倒是校長已經大概知道了這個學生的身份,所以最先反應過來,道:“鄧處長,現在你明白了吧?這犯錯的可不是陸遠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