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傑回到後堂,那位新任“大舅哥”一見“妹丈”大人過來,忙起身恭維道:
“龐大人,您審案太麻利了,這麼一小會兒就完事兒了?五百萬都討回……”原來,田成雲一直在後堂等著妹丈的好消息。
“討回個屁!”龐傑一肚子氣,不知該往誰身上撒,“不知怎麼搞的,這次審案來了那麼多老百姓,我還怎麼判案呢?徐師爺,你說,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處才好?”
“龐大人不必著急上火,”徐師爺道,“既然上午來了太多的老百姓,咱們可以下午再審嘛!午飯以後,我們可以找一些官府親屬冒充老百姓,把真正的老百姓擋在外邊。下午再審訊時,隻審訊那小子就可以了,兩位美人嘛,就不讓她們陪著了,晚上還得陪大人不是?哈哈哈……”
“哈哈哈……”龐傑也情不自禁地大笑了一陣,田成雲心中一陣酸楚,沒有跟著他們一起笑,原因是,小仙女也是他最鍾愛的。他立刻轉移話題,問徐師爺道:
“徐師爺,你有把握讓那小子招供麼?”
“放心好了,”徐師爺信心滿滿,“重刑之下,不怕他不招,實在不成,就讓他坐一坐老虎凳!不信他能熬得過三塊磚頭!”
“老虎凳真有那麼厲害麼?”田成雲並沒有見識過這種刑具。
“老虎凳是我們州衙門的拳頭刑具,自我當師爺以來,還從來沒見過有一個嫌犯能夠熬過三塊磚頭,一般兩塊轉頭就乖乖地招供了!”徐師爺跟田成雲解釋完,又給龐傑出主意道,“大人,現在您應該派人到陸家酒樓和他家雜貨鋪搜查一下,把那五百萬先弄到手,咱們就主動多了!”
“有道理!”
徐師爺一語點醒夢中人,龐傑一拍腦門,腹議:多虧師爺提醒,差點誤了大事!原來,龐傑和田成雲早已有個秘密協議,追回那五百萬,田成雲和龐傑各取二百萬,剩餘的一百萬,也歸他龐傑所有,就算田成雲替父還債了。更重要的一點是,田成雲隻要陸宇瑞的人頭,那個小仙女歸他龐傑所有!
龐傑想:如今,那個醜女魏蓯蓉也變成了大美女,我何不一並收入房中呢?不收白不收!
龐傑心中越想越美,立刻派十幾個衙役趕往鼓樓大街,去抄嫌犯陸宇瑞的家,並強調,給你們一個上午的時間,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五百萬給我如數翻出來,否則,提頭來見!
衙役們領命而去,整整折騰了一個上午,把陸家酒樓和雜貨鋪翻了個底朝天,但始終沒有見到一根銀子毛。衙役們見太陽已經越過頭頂,隻得垂頭喪氣,膽膽怯怯地回來複命。
龐傑大罵衙役為“飯桶”,命人一個個拉出去杖斃,徐師爺忙勸阻道:
“大人息怒!我想,那五百萬銀子或許真的沒有藏在酒樓或雜貨鋪,而是藏在了別處,等我們下午一動刑,那姓陸的小子不就乖乖地告訴我們銀子所藏之地了嗎?”
“既這樣,就暫時繞過這幾個廢物!”龐傑對衙役們喝了一句“滾!”,衙役們如遇大赦,如釋重負地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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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以後,徐師爺果然幫龐傑找來許多聽審的“公眾”,足以掩人耳目了。但他們都是平安州大小官員們的家屬或者親友,沒有一個是真正的老百姓。
龐傑宣布升堂,立刻提審嫌犯陸宇瑞。陸宇瑞B被押來後,立刻被人五花大綁起來。大堂上,龐傑問跪在地上的陸宇瑞B,經過一個上午,想清楚沒有?如果想清楚,馬上招供,免受皮肉之苦!
陸宇瑞B對龐傑不屑一顧,仍象上午那樣,向“老百姓”訴說自己的冤情,以此來給龐傑施加壓力。然而,他突然發現,下午來的老百姓不像上午那樣有同情心了,他們一個個都表現的很冷漠,很木訥。
龐傑看在眼裏,暗自偷笑,“啪”的一聲,拍了下驚堂木,突然抽出一支令牌,扔在地上,吼道:“來呀,給我重打四十,看他招也不招!”
兩個衙役上來,掄起大棒,照陸宇瑞B屁股上,後脊梁上,就是一陣亂棒。哪知陸宇瑞B感覺不到一絲痛感,打著打著,竟然打起鼾聲,像是睡著了!
這一下,龐傑吃驚不小,習慣性地看了徐師爺一眼。徐師爺忙跟他耳語了兩句。龐傑點點頭,發狠道:“來呀,上老虎凳,看他還裝不裝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