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晚風夾雜著微涼,佟詩言把手中的玉米排骨湯放下,走到窗邊,“這大冬天的,老是開著窗睡覺,難怪你感冒。”佟詩言一邊嘮叨一邊關上窗戶。
“剛才抽了根煙,忘記把窗戶關上了。”岑宴文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拿起身邊的玉米排骨湯,用碗擋住自己的半張臉。
“你自己想想,抽煙這個理由就站得住腳了嗎?是誰說要戒煙的,到頭來還不是戒不掉。”佟詩言來到岑宴文身邊坐下。
“老婆做的湯真好喝。”岑宴文把湯放下,笑嘻嘻的看著佟詩言。
“你起開,我跟你說正事。”佟詩言推開岑宴文的懷抱,“聽歡兒說,瑞士那位回來了。”
“言兒?他回國了?”岑宴文有些吃驚。
“嗯,就在c市,我讓歡兒試試,把他約出來,我們一家人吃個飯。”
“這孩子……是我對不住他,我答應大哥要好好照顧他們母子,可最終還是……”岑宴文像是想到了一些過往,神色有些黯淡。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終有一天會明白的。”佟詩言握了握岑宴文的手。
——
浴室溫暖的燈光撫摸著陳芮軒的肌膚,調皮的泡沫隨浴缸中的水輕漾,陳芮軒沒有發覺水溫變低,因為她的思緒已經飛的很遠很遠……
六年前的那個夜晚,令陳芮軒終身難以忘懷。
陳芮軒記不得那天是一個什麼節日,她隻記得,哥哥告訴她,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就衝上去問他們要不要買花,花就一定賣的出去。
陳芮軒雖然不懂,但聽著哥哥的話,卻賣出了好多花。
哥哥告訴陳芮軒,不要走得太遠,可是陳芮軒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有一個好心的叔叔說要帶她回家,他不記得那個叔叔把她帶到了哪裏,隻記得她是被一杯紅酒潑醒的。
“這個妞姿色倒是不錯,不過就是有點嫩啊,爺會喜歡嗎?”
“蠢貨,什麼時候輪到你評論爺的品味了,你們幾個,把她送到爺的房間去。”
陳芮軒迷迷糊糊,隻覺得屋子裏站滿了人,有女人的尖笑,有男人的大笑,大家嘰嘰喳喳,陳芮軒覺得心煩。
可是,不一會兒,那些吵鬧的聲音不見了,她好像被人抬著,一路有些顛簸。
陳芮軒覺得路好長,一路經過了好多人,她看到歪斜的領帶和裸露的禮服,她聽到女人嬌媚的喘息和男人歡愉的大笑,她嗅到嗆人的尼古丁和刺鼻的香水……
最後,仿佛在路的盡頭,她看到一雙清澈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清醒,她掙紮著想要脫身,奈何被束縛的更加牢固。
在門要被關上的那一刻,她扯著嘶啞的喉嚨,用盡全身的力氣,對那雙眸子說了一句:“救……我……”
她不知道那雙眸子有沒有聽到自己的呼救,隻是覺得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光亮都沒阻絕在門外,而自己隻能默默咀嚼著被黑暗吞噬的滋味。
“小美人~我來啦。”
她感覺後背接觸到柔軟的床墊,一個重物壓在自己的身上,她不斷掙脫,換來的就是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變少。
忽然,她覺得身上一輕,而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