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去醫院，去棉憶大街……”
“棉憶大街在城西，怎麼去那麼遠的地方?”
“買馬蹄酥。”
“那你先睡一會兒吧。”
“嗯……”
……
陳浩軒看著江歆然沉睡的臉龐，把車停在路旁，將西裝脫下，輕輕披在江歆然的身上，江歆然翻了個身，又沉沉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歆然半夢半醒中覺得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江小姐……江小姐……醒醒……”
“嗯……”江歆然伸手揉了揉眼睛，西裝從江歆然的身上滑落，“這衣服……不好意思……”
江歆然把陳浩軒的西裝拿起，遞給他，“謝謝……我們……到了嗎？”
陳浩軒一言不發，忽然湊近江歆然，直勾勾地盯著江歆然看。
“你……你……”江歆然緊張的閉上雙眼。
誰知陳浩軒隻是把手覆上江歆然的額頭，“確實有點發燒，先把藥吃了。”說完把手中的藥遞給江歆然。
“你……”江歆然看了一眼窗外，“怎麼帶我來醫院。”
“生病了不就是要來醫院嗎？”陳浩軒把從辦公室帶來的保溫杯打開，拿出杯子，倒了半杯，“溫度剛剛好，把手中的藥吃了。”
“你騙我，不是說好了去棉憶大街嗎？怎麼還是帶我到醫院了。”江歆然扭過頭去，不理陳浩軒。
“你現在是病人，我是醫生，謹遵醫囑，你得把藥吃了。”陳浩軒耐著性子把水遞給江歆然。
“我不吃……”
“這樣呢……還是不想吃嗎？”
江歆然看到陳浩軒手中的馬蹄酥有些吃驚，“你……你已經買到了……”
“不知道你喜歡哪個味道的，就每一種都買了。”
“你怎麼不告訴我，害得我以為……”江歆然有些羞赧，低頭不去看陳浩軒。
“以為什麼？”陳浩軒一點點靠近江歆然，“江歆然……”
“嗯？”江歆然抬頭，鼻尖輕輕擦過陳浩軒的唇角，目光與他交接。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
聖潔的雪花鋪滿哥特式的教堂頂，久違的陽光灑滿琉森的每個角落。
蘇子清在床上翻了個身，用手擋了擋窗邊透過的陽光，睜開雙眼，本以為岑歡會在身旁，可是摸了摸身邊冰涼的被褥，蘇子清的心頭染過一絲悲涼。
蘇子清起身，揉了揉慵懶的秀發，拿起手機，發現許多的留言和電話。
“小清，你去哪裏了？”
“小清，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小清，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啊？”
“……”
蘇子清一條一條地聽著蔣應瀟的留言，眼眶有些濕潤。
自己也曾同蔣應瀟在這片土地上生活過，異國他鄉的日子並不好過，雖然有經濟上的支持，但情感卻總是失落。
與其說二人在瑞士共同學習，不如說二人在瑞士相依為命，蘇子清視蔣應瀟為親人，蔣應瀟亦是如此，從蔣應瀟的留言和電話中，不難看出蘇子清在她心中的地位。
那在蘇子清心中呢？蘇子清不知道。她隻覺得自己有一種深深地負罪感，無論蔣應瀟與岑歡之間是否有愛，無論那一紙結婚文書是否作數，蘇子清始終介懷著，介懷著蔣應瀟與岑歡的婚約在先，介懷著岑歡不明不白的感情，介懷著自己特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