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遠山墓園。
“淩霄……過來……”,蘇子清牽著岑梓應,對蘇淩霄說。
“姑姑……”,蘇淩霄本站在原地有些發愣,聽到蘇子清的話,立馬跟上,“姑姑……你看……”,蘇淩霄把手中的小花展示給蘇子清看,“這是我剛剛在路邊摘得花兒,一朵送給爸爸,一朵送給媽媽……”
蘇子清蹲下,摸了摸蘇淩霄的頭,“淩霄真乖,爸爸媽媽一定會喜歡淩霄的禮物的……”
“小清……”,岑歡拿著鮮花和水果從遠處走來,“東西都從車裏拿下來了……”,岑歡走近蘇子清說道。
“嗯……走吧……”,蘇子清一手牽著蘇淩霄,一手牽著岑梓應,走在前麵,岑歡則跟在他們身後……
“媽媽……”,岑梓應晃了晃蘇子清的手,“舅公舅母為什麼一直在這裏睡覺呀……這裏好冷……下次我們給舅公舅母拿一個被子好不好……”,岑梓應天真地說道。
“因為這裏樹木多,所以才會有些冷……”,蘇子清避重就輕地回答岑梓應的問題,岑梓應也沒有窮追不舍,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外界的事物吸引,岑梓應很快便忘了剛才的話題……
隻是蘇淩霄聽了岑梓應的話,心下有些難過,他不像岑梓應那般天真,他似乎很早便知道了死亡的概念,看著遠處漸漸清晰的墓碑,蘇淩霄握著花的手攥緊了幾分……
“哥……瀟瀟……我帶著淩霄來看你們了……”,蘇子清說完便把花束和果籃放在墓碑旁,蹲在墓碑前,細聲細語地說:“淩霄今年去幼兒園了,園長還是我們當年的那個園長,園長說淩霄穩重多了,不像你當年那麼愛闖禍,淩霄比上次來的時候長高了不少,眼睛越來越像瀟瀟了……我每次看著淩霄,都能想起在瑞士上學的日子……”
“對了……”,蘇子清擦了擦眼淚,“淩霄給你們帶禮物了……淩霄……”,蘇子清把蘇淩霄喚到身邊,“把你的禮物給爸爸媽媽看看……”
蘇淩霄慢慢地把兩朵花擺在墓前,也不做聲,默默地看著兩個墓碑……
“淩霄……跟爸爸媽媽說兩句話……”,蘇子清試探地說,可是蘇淩霄依舊不做聲,隻默默地看著……
“也不能怪孩子……他從一下生便沒見過父母……下次我們淩霄一定會有話對爸爸媽媽說的……”,蘇子清把蘇淩霄攬在懷中,注視著蘇淩霄的雙眼,“對嗎?”
蘇淩霄不知作何反應,弱弱地掙脫開蘇子清的懷抱,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蘇子清看著蘇淩霄倔強的背影,內心五味雜陳……
“小清……天上飄細雨了……我們該回去了……”,岑歡扶起蘇子清,牽著岑梓應,也往山下走去……
——
b市,蘇宅。
“小清……”,岑歡披著件薄外套從臥室走出,“怎麼不睡覺……”
“我不放心淩霄……出來看看……”,蘇子清輕輕關上蘇淩霄臥室的門,對岑歡說。
岑歡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蘇子清的身上,“天涼了……以後別穿這麼少……”
蘇子清跟隨岑歡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小清……怎麼了?”,岑歡把蘇子清抱在懷裏問道。
“沒什麼……隻是有些感慨……世事無常……人生短促,有些事琢磨不透……”,蘇子清感歎道。
“傻瓜,你的身邊有我……不管世界怎麼變,我都會在你身邊的……”,岑歡輕聲地哄著蘇子清。
“你騙人……”,蘇子清突然賭氣背過身去。
“我……”,岑歡有些懵,“我何曾騙過你?”
“那你當初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蘇子清說道。
“當初……”,岑歡努力回想著,“你是說你懷梓應的時候嗎?那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沒有丟下你,明明是你自己先不要我的……”,岑歡有些委屈。
“你……哼……”
“好好好……”,岑歡緊緊抱住蘇子清,“怪我,怪我……我看到你留下的信不是立刻去找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