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周湘沫疑惑的看著蕭墨寒。
蕭墨寒勾了勾唇，“為皇貴妃陪葬的人還能有誰呢？”
“寧王殿下好眼光，寧王剛問我快要死了，害怕嗎？我很害怕，因為我不想死。”
周湘沫認真的看著蕭墨寒，清亮的眸子，如古井般深邃。
“你暫時不會死的。”
“寧王殿下能保我不死？”周湘反問道。
“若我能保你不死，你打算怎麼謝我？”蕭墨寒微眯著眼睛看著她。
周湘沫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蕭墨寒也並非是省油的燈，不然也不會在蕭墨離上位之後，還能保得住這條命。
“寧王殿下能保我不死，那麼便是湘沫的救命恩人，湘沫定當聽寧王殿下差遣。”
“聽我差遣倒是不必，隻是我覺得你命好，不該現在死。”
說完，蕭墨寒頭也不回的離去，挺撥的背影在周湘沫看來，竟然有那麼一絲落寞。
“周家小姐。”
福安公公勿勿忙忙地跑過來。
“公公，有何事？”周湘沫收回自己飄了很遠的心。
“咱家是來傳口諭的，皇上有令，讓你隨咱家入宮，明日下葬之時再過來陪葬。”
緩緩垂下眸子，隱藏了內心的不屑，她也不知道為何會相信蕭墨寒臨走時說你暫時不會死的。
當下反而放開了膽子，緩緩的跟在福安的身後，隨同他跟著龍攆一道入了宮。
***承乾殿***
偌大的殿內，隻有蕭墨離和周湘沫兩個人，顯得極為空曠。
蕭墨離坐在龍案前，批閱奏折，周湘沫站在殿下，被他晾在一邊，周湘沫不敢動也不敢吭聲，蕭墨離不說話，她隻能微低頭端端正正的好好站著。
餘光中，蕭墨離麵容嚴謹的批著奏章，認真，專注。
思緒又開始飄遠。
從燕國回歸時，蕭墨離被封齊王，在燕國質子府的兩年，齊王府的一年，盡管艱難，每天如履薄冰。
寧華裳的眼中，都是快樂的，因為那時的她愛他，能跟他在一起，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不久前，他榮登大寶，她被他安置在華裳宮，見他一麵，已成奢侈。
從他登基起，她再無機會與他同處一室。
如今，在同一個殿內，卻是一番心境。
心頭有的，是數不盡的恨！
突然，蕭墨離煩躁的把手中的朱筆甩了出去，墜地有聲。
周湘沫故作驚恐的身子一抖。
“看來今天並非你的末日，說明你的命還是挺大的。”蕭墨離冷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宛如一條毒蛇，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這都是皇上的仁慈。”周湘沫似是受到驚嚇，趴在地上顫抖著身體：“謝主隆恩！”
蕭墨離並沒有理會眼前的周湘沫，再一次從身上掏出玲瓏冥扣。
細細的盯著，目光中，有些說不出的悲痛。
“周家小姐，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蕭墨離聲調再度緩緩響起，帶著幾分讓她無法看明白的光芒。
“皇上，臣女沒有見過鬼，並不清楚。”跪在地上的周湘沫帶著幾分疑惑，緩緩道：“或許有吧，聽府上的人說人死後都會變成鬼的。”
蕭墨離的指間撫摸著玲瓏冥扣，他苦笑了一聲，“都說人死了會變成鬼，她怎麼沒有回來看朕呢？”
周湘沫一怔，蕭墨離說的她是她嗎？
他狠心將她刺死，難不成還想讓她化為厲鬼來找他報仇嗎？
不過，倒也是真的，她的確是要化成厲鬼，來找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