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沫在閨房裏四處翻找,也沒有找到能用來包紮的藥物,隻好撕破了一件舊衣裳,拿出來,遞給蕭墨寒。
“你自己先簡單的包一下止血,我這裏沒有止血的藥物。”
蕭墨寒接過周湘沫手裏的布條,也沒有多說話,開始解他身上穿著的黑色夜行衣,周湘沫很快轉過身。
蕭墨寒自己備有藥粉,往傷口處撒了一些,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穿好衣服,這才說:“你可以轉過身了。”
周湘沫這才回過頭,沉靜的看著端坐在榻上的蕭墨寒。
劍眉入鬢,鼻梁高挺,墨瞳幽深,蕭墨寒雖與蕭墨離長的不是特別像,卻也一樣的英姿勃發,天皇貴胄的氣息甚濃。
他其實也挺英俊的,隻是上一世,周湘沫的眼中隻有蕭墨離的存在,從未認真的看過蕭墨寒,那時的蕭墨寒是太子,意識中蕭墨寒就是蕭墨離登上皇位的絆腳石。
“寧王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皇貴妃的遺體會被盜,所以在皇陵跟我說,我暫且不會死?”
蕭墨寒失血過多,雙唇蒼白,微揚著唇角。
“你倒也聰明。”
周湘沫朝蕭墨寒福了福身子,禮貌地說:“多謝寧王殿下的相救之恩。”
“周家小姐,不必如此客氣,不存在救你之說,不管你陪葬與不陪葬,我都會去皇陵帶走皇貴妃的遺體……”
周湘沫的心尖微顫,他為什麼要盜皇貴妃的遺體?
沉思之餘,冷靜的回答蕭墨寒。
“盡管如此,可正是因為皇貴妃的遺體被帶走,我才能活命,不是麼?”
蕭墨寒的眸子裏,顯出一抹微微的失落。
“我從不會擅自居功,我雖然有心帶走皇貴妃,也做好了一切的安排,然而,帶走皇貴妃遺體的另有其人。”
周湘沫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緊,不是蕭墨寒帶走的,那會是誰?
她已是周湘沫的身份了,太過於追問前身遺體的事也不太好,而且周湘沫知曉多一個人會多一條路,誠誠懇懇地對蕭墨寒說:“不管是誰帶走了皇貴妃的遺體,總之在皇陵時,寧王殿下的話給了我希望,而我也平安回府,心中對寧王殿下的感激並沒有改變。”
“你倒也是個固執的丫頭。”
蕭墨寒看向周湘沫的目光深沉了起來。
“小女子隻知道知恩圖報。”
“難道你不想問我知不知道是誰帶走了皇貴妃的遺體而讓你獲救嗎?”
為了拉近與蕭墨寒的關係,周湘沫微微搖了搖頭。
蕭墨寒驀地從榻上起身,走到周湘沫跟前,笑道:“當真不想知道?”
“我想知道……”周湘沫故意頓了一下,看蕭墨寒的眼神一緊,她又道:“想知道的是寧王殿下怎麼會在我的院子後麵?”
聽風閣位於安國公府最北邊的位置,後院剛好貼著圍牆。
“因為我以前來過,難道你忘記了?”
周湘沫心裏咯噔一聲,難道這具身體跟蕭墨寒是舊識?
不想露出破綻,周湘沫微垂眼眸,“我剛開始不想去陪葬,反正都是一死了之,聽父親話裏的意思我撞了牆,傷了頭部,我現在很多事好像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