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陰沉,並沒有要下雨的跡象。
連翹一邊整理包袱,一邊說:“大小姐,你真不讓奴婢跟你一起嗎?”
“外麵不安全,你還是留在府裏,我去些日子就會回來,聽話,嗯?”
“可我不想跟大小姐分開。”連翹苦苦央求著。
周湘沫此番出門,是想回一趟蒼山,當初她不顧一切,非要留開蒼山,追尋蕭墨離,師父曾幾番阻攔,可她堅定了心要走,傷了師父的心。
結果嚐心了苦頭。
或許師父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結局,才會在她走的時候,把玲瓏冥扣給了她,告訴她,或許在關鍵的時候能救她一命。
時至今日,前世今生,那個撫養自己長大的人,她必須要回去看看。
所以,並不方便帶上連翹,重生的這件事,她沒有想過要告訴誰,即使是連翹,她也不想讓她知道。
“我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回來的,你在府上安安心心的等我,好不好?”
連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她的決定,也隻能含著眼淚答應了。
安國公一早也過來聽風閣相送。
“我派幾個人跟你一起去吧,門外已經備好了轎子。”
“不必了,我想一個人走。”
周湘沫一早起來,已經是換著一身男裝,安國公皺了皺眉,他的好心,她向來不領情。
“這些銀錢帶著吧。”安國公掏出一個錢袋,遞給了她。
別的不要,銀錢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周湘沫接過錢袋,說:“勞煩國公大人給我一匹馬。”
“我正想問你,何時學會騎馬了?”前幾次她總是一個人騎著馬出府,門房可是跟他說過的,他跟她一見麵,不是吵架,就是鬧意見,想起來問的時候又沒見著麵,想問的時候,又忘記了,剛好今日總算是問了出來。
“你難道忘記了,我跟皇上微服出巡了好些日子,在外學會騎馬也很正常。”
周湘沫如此回答,他也不可能還去問蕭墨離吧。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在那麼短的時間裏,還能學會騎馬,果然是將門虎女。”
喲,周湘沫還沒有看出來,安國公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差一點控製不住的想要笑出來。
“國公大人說的極是。”
周湘沫違心的回了一句。
接著安國公說:“馬廄裏那匹白色的汗血寶馬,是我以前行軍打仗時,從敵軍那裏俘獲的,那匹就送給你吧。”
出了安國公府的門,周湘沫的心情立刻像是飛出籠的小鳥。
整個身體都是飄飄然的。
她從小生在蒼山,和師父在一起,過的是多麼逍遙快活的日子。
蒼山啊蒼山,我終於要回來了。
“駕——”
她抽著馬鞭,飛速馳騁了起來。
至於護國觀,且等她回來,去跟母親上香,那裏,並不是她真正想去的地方。
才出了城,便有兩個男人牽著馬,攔住了周湘沫。
“少主,屬下來護送少主出門。”
一聽聲音,竟然是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