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九針,一氣嗬成。
等楊邪刺完最後一針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全身汗如雨下,坐在椅子上氣喘如牛。
“水……”
楊邪低聲吼道,累死他老人家了,雖然氣運針隻要花費積分就好了,可楊邪為了讓剛才的說法圓滿起來,勢必是要做出姿態了,由此,要憋出一身的汗,還要讓臉蒼白蒼白的,多有難度啊,是吧?
曾醉墨趕忙倒了水,遞給楊邪,楊邪此刻的狀況很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樣也不相信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原本健康得像牛一樣的楊邪會瞬間虛弱成這樣。
楊邪喝了兩口水,臉色才恢複幾分,他鬆了一口氣,起身把那九根針取出,道:“看看你父親吧。”
曾醉墨這才把目光放在父親身上,還真別說,楊邪施針之後,父親的臉色居然有了血色,而且原本緊皺的眉頭也鬆了幾分,臉上露出祥和的神情,並且還微微有了鼾聲……
曾醉墨捂著嘴,父親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在疼痛的折磨之下,即便是植物人的狀態,眉頭也一直蹙著,這讓曾醉墨心疼不已,可如今,雖然父親沒有醒過來,可比起之前,卻是好得太多太多了……
楊邪歎息道:“以氣運針極為消耗元氣,一連九針已經到達我的極限,這隻能讓你父親少受點痛苦,可如果想讓他恢複,需要等到我的實力強大到能夠一口氣施十六針的境界,這也是我剛才為何說暫時沒有辦法的根本原因。”
“對不起……”曾醉墨低聲道,她為剛才自己的小心眼道歉。
“既然沒事了,那我先走了,我最少要恢複一星期才能夠第二次施針,下周我再來看你爸爸吧。”
楊邪對著曾醉墨笑了笑,站了起來,整個身子卻是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既然演了戲,那就要演到足……
曾醉墨趕忙過來,將楊邪扶住,楊邪都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間帶著的少女清香,這讓他暗爽了一把,不過,本著一個演員的修養,他抬起蒼白的臉,笑道:“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在楊邪的堅持下,曾醉墨開著車把楊邪了回去,一路上楊邪都閉著眼睛,到最後居然還真睡過去了……
曾醉墨的牧馬人在停車場停下,楊邪依舊躺著睡著,時間一點點的流走,夜幕也慢慢降臨,像是一塊黑布,將整個榕城籠罩其中,唯有幾點星辰閃耀。
望著楊邪熟睡的麵容,曾醉墨心中閃過一抹悸動,雖然她不太懂何為氣運針,可楊邪這巨大的消耗卻是讓她心下微微有些感動,看來,楊邪真是已經不遺餘力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楊邪睜開眼,望著四周一片漆黑,他打了個嗬欠坐了起來,曾醉墨打開車內的小燈,橘黃的燈光頓時傾瀉而下,楊邪歉意的笑道:“抱歉,一不小心睡著了。”
曾醉墨笑著搖了搖頭,需要說抱歉的不是他,而是自己才對。
“不早了,我先上去了。”楊邪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不時有學生路過車邊上的時候,還會透過玻璃往裏麵看,楊邪臉皮厚倒是沒有太大感覺,就怕明天會傳出對曾醉墨不太妙的流言。
見曾醉墨點了點頭,楊邪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在車外伸了個懶腰,睡得太久了,晚上這漫漫長夜要如何度過?
剛走進宿舍,楊邪就被郭啟明一把抓住,他的眼中放射出幽幽的綠光:“老大,咱們是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