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冷然道:“我命大逃過一劫,你們早已打進南楚,何來擔心雲溪一說?”
“我真的擔心你,那些日子夜不能寐,每天都看著那對泥人,心裏才會平靜些。”
“泥人?”雲溪皺眉思索。
“就是那次你我二人一起買的,你,忘了麼?”耶律天澤聲音帶著苦澀。
雲溪搖搖臻首道:“前塵往事早就隨著戰火灰飛煙滅了。殿下請回吧,若是被人發現,再說我與西涼相通,到時我就有口難言了。”
耶律天澤見她對自己一點舊情沒有,麵色愈發失落道:“我聽說你從東齊借兵,知道你一定會先拿下青州,所以馬不停蹄來看你。雲溪,難道你非要這樣對我嗎?我一直都喜歡你,你難道就不知道?”
雲溪看著燭火道:“知道又如何,我從來就不曾喜歡過你。”
耶律天澤眼中閃過痛苦和執著,臉上浮起溫柔的神色道:“雲溪,我自初次見到你,便喜歡上你。那時你穿著粉色的裙子,像畫中走來的仙女。你臉上總是帶著微笑,讓人忍不住想嗬護你,親近你。我當時想,我一定用一生去守護那份笑容,可誰知世事無常。雲溪給我個機會好嗎?如果你想奪回南楚,我幫你。”
雲溪麵色無波,淡然說道:“你怎麼幫我?你父皇會同意?嗬嗬……”那清冽的笑聲如同帶著勾魂攝魄的魔力,是耶律天澤忘情的擁住雲溪說道:“雲溪我會盡我所能,隻要你能快樂。”
雲溪推開他冷冷地說道:“快樂,好遙遠的詞,我還會有嗎?”
她慢慢踱到窗邊,此時萬籟俱靜,隻有遠處的野狗突然吠起幾聲,再就是蟲子的叫聲。院子中有幾株夜來香,淡淡的傳來幽香。
守衛的親兵早已被雲溪打發到院外,她喜歡深夜獨自一人在燈下看兵書或戰報,喜歡那如同死寂的感覺,在這時才能放下心防,獨自舔傷。
耶律天澤看著她柔美而剛挺的背影堅定說道:“雲溪,你會有快樂,我能帶給你。讓我愛你好麼?我會把世上最好的都給你,包括這萬裏江山。到時你我同享怎樣?”
雲溪轉過身來,靠在窗台上,玉手將臉上的幾縷發絲掖到耳後,看著耶律天澤妖嬈一笑:“如果是我自己獨享呢?”
耶律天澤閃過訝色,轉而溫柔道:“雲溪你孤獨太久了,需要一個男人好好嗬護你。”
雲溪看著他笑道:“那這個人就是太子殿下你了,不過你打算怎麼嗬護?是用你的調兵虎符,還是楚西大片疆域?如果是這兩份,我同意。”
耶律天澤看著麵色清冷又帶著幾分魔魅的雲溪,不覺歎道:“雲溪,南楚的滅亡和你父皇母妃的死,對你打擊很大吧?你變了,變得太多了。”
雲溪不置可否,拿起竹簽挑著燈火說道:“殿下卻似乎沒變,還是那麼溫潤如玉。不過那策反阜城城守,逼得卓斌大軍在濠州進退維穀的手段,倒是與這淡雅如仙的氣質不符。”
耶律天澤靠近雲溪的身邊,抓住雲溪的左臂說道:“你是怪我打南楚對不對?雲溪,畢竟南楚國力太弱,被推翻的命運早已注定。你為何就看不清現實?難道齊風揚就單純是借兵給你複國嗎?這隻不過是欺騙無知百姓的借口而已。難道你能不知道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