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歸從夢中驚醒,喘著粗氣,滿頭大汗。
“怎麼了?”
方雅拿著毛巾,溫柔地給何歸擦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緊張地問。
“沒時間解釋了,邊走邊說。”
何歸急匆匆地披上外套,穿上長靴,拉起方雅,就往外走了。他手背之上的魂宗標記暗暗閃著微光。
一直走到八寶鎮魂塔下,兩人望了望這高而又闊的寶塔,又看看已經被封條和鐵索封印的大門,運起輕功,直奔五樓去了。
而這五樓,果然,紅衣女子仍在。這個女子的魂魄盤旋於此,久久不肯離去,必然有些緣故。
原本何歸以為自己一上到五樓,就會受到紅衣女子的攻擊,可是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紅衣女子輕飄飄地飛到何歸的麵前,並未動手。
而是畢恭畢敬地站在麵前:“屬下見過魂聖大人!”
魂聖,這是什麼意思?何歸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在迷茫之間,他的體內飄出一道白煙,這白煙立在何歸身前,此人不正是異世界的自己嗎?他竟然還有魂力能夠自由出入宿體?
這個家夥,在生前絕對不可一世!
“紅鳶,你為我守護屍身,辛苦了。現在你的使命完成了,跟我回到我們的世界去吧。”
“屬下……”何歸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怨靈會臉紅的,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偽裝成怨靈的。那她的真實身份又是何物?“能為魂聖大人守護屍身,是紅鳶的榮幸和福氣,不敢邀功。”
“怎麼,難道你不願和我回去?”
“不不不,屬下沒有這個意思。”紅鳶顯得有些慌張,眼神不敢看異世界的何歸。何歸察覺到,這兩人之間,似乎有點小貓膩。嗯,有點像……戀愛的味道?再細細看著紅鳶模樣,比月魅甚至都有幾分動人。
“魂聖大人來到此地,莫非已經獲得重生之法?”紅鳶似乎有些欣喜,若非如此,這異世的何歸也不會出現在此。
“先去看看我的屍身吧,我希望,它還沒有腐爛。”
何歸和方雅跟在紅鳶和異世何歸的後頭,兩個人竊竊私語。方雅問:“這人是誰啊?為什麼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就是這衣服穿得比你好看,白白淨淨的。”
“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寄居在我的宿體內了。當年,他就長這模樣,到現在,也沒啥變化。”
“這麼說,還是你長得像人家了?”
“這個人可不得了,寄居在我體內的時候,魂力已經超過天級了。要不是他的魂力,我之前在魂宗修煉時,早死百八十遍了。”
方雅急忙捂住何歸的嘴巴:“我不許你再說死不死的,總之,以後,你都不能死,知道嗎!”
何歸奸邪地一笑:“嘿嘿,都聽娘子的,都聽娘子的。”
上了六樓,兩人喋喋不休,似乎惹得紅鳶不太高興:“你們安靜點,魂聖大人屍身在此處安放,不容你等喧嘩。”紅鳶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縷殺氣,讓何歸和方雅感覺身後有陰森寒氣逼來。
何歸和方雅一時不敢喧嘩。但是仔細看去,這五至八樓所有秘寶果然都失竊了。早先吳塵猜測是花成畑監守自盜,竊了寶貝,隻是一直無法證實。花成畑又是天級的大強手,這種案子,憑他何歸去查,幾乎查不到任何東西。
不一會兒功夫,已經上到八樓,這八樓之中,先有一道水藍色屏障,屏障之中便是水晶棺,棺內安放的應該就是異世何歸了。而在棺後原本擺放控魂決的水晶盒中隻有殘燭蠟滴,並無他物。
方雅和何歸透過屏障,遠遠地觀察著裏麵的情況。在水晶棺之中,一個人安然地“睡”在棺中,麵目慈祥。他不像其他的怨靈那樣,死狀慘烈,更不像被毒死的人那樣,死狀怪異。
“不用猜了,這具屍身五髒六腑盡被摧毀,是受內傷致死的。”異世何歸說到。
“魂聖大人,此處被人加了封印,需要強行破封嗎?”
“哼,這花成畑不愧是深知封印之法,為了阻止我,竟連水陣星圖都擺出來了!”
“水陣星圖?”何歸不解。
“水陣星圖,用水來繪製星圖,越是龐大的星圖,封印的能力就越強。這水陣星圖,竟能夠製作一道屏障,看起來也是比較宏偉的一道工了。不過,他花成畑似乎忘了,教會他水陣星圖的人,不正是我嗎!”
異世何歸抬起一隻手來,去觸碰那屏障,一用力,被倒了過去,撲在水晶棺上。他退回來,尷尬一笑:“哈哈,不好意思,忘記了,自己現在是靈魂形態。對這水陣星圖免疫。”
方雅把何歸拉倒一邊,在耳邊悄悄地說:“怎麼這個何歸跟你一樣啊,笨笨的。”
紅鳶又是一瞪,嚇得方雅急忙站到一邊,眼睛不知看向何處。雖然紅鳶隻有月級五階的魂力,但是這副突然淩厲的眼神,實在可怕。